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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料定之后，沈书涵和简随之坐上了回国的飞机，过完安检，简随之忽然想到了什么，转头问沈书涵：“之前处理那个箱子的时候，你说如果我不能处理的话，可以你来。你有处理这个东西的方法？”
沈书涵放下了手机，这段时间过得和原始人一般，摸到手机的那一刻才觉得自己回到了现代社会，一打开手机，连串的消息才让她清醒过来，这一趟和简随之的合作是“社会实践”，她这才慢慢捡回了“学生”这个身份铭牌。
“你以为沈家为什么是沈家？沈家出过二十多位院士，全国四十多个大学，研究院里，都有沈家出类拔萃的各类人才，国家高端科技保密人才里，沈家在一些核心技术里的领军人物就有六个，哎，这次也不知道是怎么让你成了漏网之鱼，找了个身份竟然真的让你办了出国，正经我出国的手续非常难的。国家既需要我们，又忌惮我们。既希望我们能帮助国家发展，又不希望我们心存二心。时间一长，就达成了默契。”沈书涵像是陈述一件非常平常的事情一样。
“如果你处理不掉，通过沈家在国安的人，我也能安全地将疫苗和病毒带回国，通过沈家在研究机构的人，进行安全的后续处理。”
简随之听得有些发憷，眼前这个看上去好像还比自己小一点，而她身后却拥有着令人恐怖家族网络。
如果说简随之的家族里纠葛不清的是金钱关系，他们永远都在自我斗争，那么沈书涵这样一说，沈家如同一棵大树一般，扎根在土地上，汲取土地里的营养，将根系遍布到土壤的每个角落。
沈书涵说完这段话，接到了山雀来的电话。
山雀在电话那头有些唯唯诺诺地说：“外婆给你打了电话……”
沈书涵听到“外婆”这两个字，有些颤抖，后背紧跟着就开始冒冷汗，她深吸一口气，做好准备：“她还在专线上？”
“嗯。”
“接过来吧。”
电话那头紧跟着是转接的嘈杂声，然后就听到了一个慈祥稳重却带着威严的女性声音：“书涵，你回来了吗？”
沈书涵用难得稳重的声音回答：“嗯，在回来的路上。”
“这次疯得有点过了，下次不能这样了。”外婆的声音听不出语气，好像是在陈述事实，又好像是在耐心劝说。
“我知道，下次不会了。”沈书涵轻声回答。
“这次你金德叔叔帮了很多的忙，回去之后，找个时间去谢谢他。”
沈书涵也知道，这次她能如此顺利地出国，一定有人为她做了担保，这个金德叔叔，也曾经有过一面之缘，现在外婆这样说，那一定也是有其他的原因。
沈家不会因为一次帮忙而去道谢，沈家只会为了需要做的事情才去拜访。
“好，我知道了。”沈书涵回答得也很平淡，她已经不是小时候的她了，去特训之前，也许她还是个小姑娘，活泼好动，有说不完的话，有探索不完的好奇的事情，但是从特训回来，她似乎就变成了那个稳重的，安全的，像是个工具一样的沈家人。
“还有，回去了好好上学，既然你已经有了学生的身份，就不要浪费时光。”外婆再次叮嘱。
“知道了，外婆。”终究，还是长辈对小辈的放心不下，上回见到外婆的时候，一个显瘦却站得笔挺的老人，站在门前，微微颔首，送她出门，到如今，也快一年了。
山雀转接了电话，小心翼翼地说：“外婆有没有说什么事情？”
沈书涵想了想：“应该没什么大事情，到时候我会联系你的，这段时间辛苦你了，你的社会实践结束了，好好休息吧。”
山雀：“她……没生气？”山雀见识过这位老太太发火，那时沈书涵带着山雀回到了沈家，山雀第一次见到这位老太太，老太太看着她的双腿，有一丝动容，而转向其他地方的眼神却无比狠厉。
“我交给你们的时候，可是两个好好的孩子，现在怎么弄成了这个样子？你们最好给我一个解释。”沈家老太太站在门口，跟交接的人说着，语气平缓，但每一个字都像是一道命令，“叫你们沈彦君来来见我。”
虽然时间过去了，但那时候的她还是给山雀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后来才知道，沈家虽然保护孩子，却也不宠孩子，每个孩子都发展得很好，每个人都努力，谦逊，自立，长成了家长嘴里“别人家孩子”的样子。
那是山雀第一次感受到：原来真的有“别人家的孩子”。
沈书涵挂了山雀的电话，又开始没心没肺地玩手机，她知道，这次外婆的默许，是因为她也想将之前的事情做一个了解，不然，自己不可能能如此顺利地出国，也无法顺利地回来。
沈家也有自己的家规，倒不至于用封建家法那一套，但老太太心里跟明镜一样，谁都别想忽悠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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