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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祖承推开厚重的门,在地板上撵开一道浮尘的弧线。映入眼帘,是铁灰色的墙壁、苍白的地板,吊顶上一个简介的圆灯,让整个空间充满着未完待续的工业颓废感。
前日拉了一半窗帘,窗户半开。
除了根驻于房屋本身的冷漠感之外,温祖承的个人物品不多,都井井有条地摆在橱柜和衣架上,寥寥无几,淡泊无情。
水槽里没有旧碗,床单上没有睡衣,仓促扯到一半的窗帘底下,只有一个空荡荡没有鲜花的玻璃瓶子。
窗外有一棵不知品种的树,悄悄抽了芽,那一抹绿意透过玻璃反射在如银镜一般光亮的厨房瓷砖上,款款深情的春日纹理,徒增生机。
温祖承换上与墙壁同色的粗麻衬衣。
她这间屋子租金很便宜,是个大通室一居,床和书桌和厨房和餐厅全部堆在一起互相对望着,东南角隔出一间很小的卫生间。本该拥挤的空间,温祖承住起来却还显得挺宽敞。
休憩片刻,她将米白色的汤锅架到黑色灶台上,等水慢慢沸腾。从高中吃到现在的一款方便面丢进去,撒上黑胡椒。
淡淡的鸡汤浓香向春枝飘去,喂饱了一个恬静的午后。
就在锅里吃,少刷一个碗。
温祖承没有餐桌,且拒绝在写书的书桌上吃饭。她来到窗边,没有地毯,直接在冰冷的地上赤脚盘腿而坐,抱着热气蒸腾的面,窗外太阳正高涨。
背影被投射在床头的墙上,挺直而孤傲。与窗外的树干齐平。整个世界很安静,她听到遥远而清晰的鸟鸣。
吃过饭后,温祖承才允许自己打开手机,将注意力投向这个时刻复杂变换的世界的别处。
意外发现手机里有个很久没点开过的旧软件,右上角弹出了红色的小标“1”。
忍不了,一定要把它点没。
“一程”是温祖承大学时期用来写小说的软件,读者最多为一本书花10元就可永久免费阅读,站里短篇居多。温祖承本来抱着试试的态度,一不小心把短篇写成了中长篇,还被出版社看上了。就像当时在启泰星面试程序员被主管看上了。
温祖承在“一程”写过两篇比较满意的中长篇,一是后来小印了2000册的《原则》,讲的是一位情窦初开的女高中生与同班校草和大龄已婚姐姐之间的故事,非常狗血,扑的非常惨烈。另一本是讲亲情的《送别》,讲难以预料的天灾令久别重逢的人阴阳两隔,这本没出版过,看的人更少,过了这么多年,温祖承都不太记得剧情了。
现在却忽然有一条新鲜的评论,出现在《送别》底下。
有多新鲜呢?昨天晚上才发的。
温祖承感到纳闷。难道就因为《盛世》火了,连她这么多年前写的破烂作品都有人看了?网络笔名也不应该有人认得啊。
留言的这位网友叫“pistachio”,一查,是开心果的意思。
温祖承忽然想起,《江海平》里晏清最喜欢吃开心果味的冰淇淋。
pistachio说:【向疏孤行了那么久依然没有忘记初心,她好可爱哦。】
温祖承勉强记得,向疏是《送别》的女主角。这个人名,很能代表她大一时的写作风格:向往疏离、人世惨淡。
向疏做了什么?她爱的所有人都死了,没有人支持她当画家,但当所有人都离开她后,她背上行囊离开了,抱着画板走入夕阳。
温祖承没有点明,但她认为向疏最后应该是死了的。没钱没法生活,没爱没有力量,怎样怎样。这不是一个积极向上的故事,也不应该勉励到任何人。
但开放性结局的魅力就在于,不同心性的人会看到不一样的故事。
这样,故事就脱离温祖承那一点自私的厌世情怀,有了更广阔的生命力。
她对那位pistachio回复:【您一定是位乐观爱笑的人。】
树影坐前移,不知不觉她已经从正方形的阳光里落了出去,阴森森的有些冷。
温祖承站起来准备刷锅。
门外传来一阵簌簌脚步声。她石化在原地,凝神去听。独居女孩总是有许多顾虑。何况她家在一楼,外头就是大马路。
门开始轻轻摇晃,震动顺着地板传递过来,带着温祖承脚下的地面一起颤。
这间房子仅一层,地基不太稳,有时候有车开过也会这样震动,但频率不应该这样短促、这样频繁。
更像是有人在她家门口蹦迪
温祖承匆匆放在手中的锅,打断反锁上门静观其变。突然传来一声急迫的敲门声。
“温大作家!在家吗!”
这声音怪熟悉的,透过大门传进来很模糊,但听起来十分着急。
温祖承握着门柄,不确定地问:“晏清?”
“是我!”
温祖承犹豫三秒,外面的人又开始敲门,似乎万分紧急。
她把门打开一条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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