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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月之前,唐国公府在这太原城百姓的心中,宛如一颗璀璨夺目的明珠,那巍峨高耸的门楼,朱漆大门上的铜钉在日光下熠熠生辉,门旁的石狮子威风凛凛,彰显着府邸主人的尊贵身份。
能入府谋个下人的差事,于寻常百姓而言,简直是一件光宗耀祖的幸事,不仅意味着衣食无忧,更能与有荣焉地出入这等豪门。
可谁能料到,命运的风云变幻如此迅疾。如今,往昔的繁华盛景已如梦幻泡影,消逝得无影无踪。
唐国公府仿若被岁月尘封多年、无人问津的荒宅一般,自李家遭遇灭顶之灾,阖府上下惨遭屠戮,性命无存,紧接着,那如山堆积的钱财珍宝被抄家之后,曾经的富贵风流就此落幕,府邸也随之被无情地废弃。
虽说珍贵的财货能被席卷而去,可这府邸却如扎根大地的庞然巨兽,难以挪动分毫,众人皆知李家已然覆灭,没了权势的威慑,往日的敬畏荡然无存。
不知从何时起,那象征着威严的府邸大门竟被人硬生生地拆卸下来,干裂的门板散落一旁,屋内的窗柩也未能幸免,雕花的木框被撬走,狂风呼啸着灌进空荡荡的房间,就连庭院外坚实平整的地砖,都被一一铲掉,裸露出坑洼不平的地面。
开春之际,蛰伏一冬的杂草瞅准时机,纷纷破土而出,肆意蔓延,不多时日,已是杂草丛生,一片荒芜景象。
李元霸满身血污地赶到了唐国公府门前,此时的他,双眼布满血丝,发丝凌乱,身上的衣衫破碎不堪,溅满了血迹,手中那对令守城将士闻风丧胆的双锤,从他无力的指尖滑落,“哐当”一声砸在地上,惊起一阵尘土。
街道上的百姓远远瞧见这般模样的李元霸,吓得噤若寒蝉,匆忙四散躲避,仿若撞见了索命的恶鬼。
李元霸满心迷茫与愤怒,他的目光扫向街边一个躲闪不及的百姓,如饿狼扑食般瞬间冲了过去,大手一伸,铁钳般的五指死死掐住那人的脖颈。
“这,这,这是什么地方?”李元霸瞪大了铜铃般的双眼,冲着那百姓怒吼道,眼眶因愤怒与急切而泛红。
被他拎在半空的百姓,双脚离地,拼命挣扎,脸色由白转红,再渐渐泛紫,喉咙里只能发出“咯咯”的声响,根本无法言语。
李元霸却以为此人故意不答,愈发恼怒,右手猛地收紧,只听“咔嚓”一声,那百姓脖颈一歪,没了气息,被他像丢破布袋一般随手甩落在地。
紧接着,他又扭头看向惊声尖叫的人群,眼中的凶光让众人胆寒,有一人跑得稍慢,见势不妙,“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磕头如捣蒜,口中高呼:“大人饶命啊大人!”
声音颤抖,带着无尽的惊恐,随后又是询问道:“大人是谁啊,这里肯定不是您的家啊!这里是以前的唐国公府,早就被抄家了啊!”
李元霸听闻此言,仿若遭了一记晴天霹雳,身形晃了几晃,险些站立不稳。
他瞪大了眼睛,死死盯着那跪地求饶的百姓,似乎想从对方脸上找出一丝说谎的痕迹,可那百姓早已吓得涕泪横流,不敢直视。
片刻后,李元霸仿若疯魔一般,大吼一声,径直冲进那破败不堪的唐国公府内。
“二哥,二哥!”他的声音在空旷的府邸内回荡:“元,元霸回来了,你在哪啊!”
“父亲!”
“二哥!”一声声嘶吼,划破寂静,惊飞了在残檐断壁间筑巢的飞鸟。
李元霸在府中四处奔走,从正厅到后院,从回廊到楼阁,每一处角落都不放过,还以为是二哥在跟他躲猫猫一样翻找着。
只不过看着那被洗劫后凌乱不堪的房间,翻倒的桌椅、破碎的瓷器散落一地,花园里的花草早已枯萎,干涸的水池里积着厚厚的淤泥,鱼儿的白骨在阳光下惨白刺目。
“二哥!”
“到,到底怎么回事!”
“元,元霸回来了啊!”
李元霸跪在地面上嚎啕大哭着,突地,两道身影出现在门口。
“你们李家全都被杀了!”
“你的父亲,你的娘,你的二哥,全都被杀了!”
二人虽然穿着普通,但用料却不是普通人,目光盯着李元霸,满是忌惮,但依旧是硬着头皮大喊着。
“不,不会!”
“胡说!”
李元霸双眼通红,直接冲向那方才说话的人,一把将其拉过来,几拳下去,显然整个人都没命了!
扔掉手中之人,李元霸再次看向最后一人,而最后一人想跑,可双腿发颤一屁股坐在地面上,待李元霸冲来,他慌忙的喊道:“我知道是谁杀的,是武国公萧文进!”
“是萧文进杀了你们全家!”
“他就在虎牢关,就在虎牢关!”
此话一出。
李元霸这才是松开拳头,但下一刻,再次一拳头砸了过去,直接将此人砸入地面。
而整个人就好似疯魔了一样,冲出唐国公府,提着双锤见人就杀同时还喊着“虎牢关在哪!”
随着百姓指了一个方向之后,李元霸当即反身冲去,待不知道方向之后,周而复始,让人指方向。
数日后。
虎牢关外。
“报!”
“禀报盟主,大事不好了,外面冲过来一个使双锤之人,力大无穷,已经是杀了咱们好些将士了!”
“咱们的人,根本挡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