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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渊被这吼声吓得心尖一颤，谢大娘当即道：“别吓着人家。”
老郭头又蒙头灌一口酒，嘴里嘀嘀咕咕，“我可没有你这么大的孙女，我女儿还没有长大……”说着，他突然就双手覆面痛哭起来，“他才那么大一点儿……他们太坏了，他们不是人…”
边说边绕开她们，径直走向前方。
哭声从远方悠悠传来。
季渊不解，“大娘，这老郭头方才是怎么了？”
他方才的声音呜呜咽咽，季渊没有听清楚他究竟说了什么，只觉得他似极其悲伤，这哀痛并不像装出来的。
“别管他，准是又发疯了。”
谢大娘忽而叹口气，悠悠道：“每逢这个时候他就疯疯癫癫的，拿着酒壶跑到村外的树林里，听人家说，他跪到别家坟地前痛哭流涕，还用头撞地，可吓人了……”
季渊回头望一眼。
老郭头的身影变得模糊不清，但依旧可闻其隐隐约约的哭声。
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
用完饭，季渊随谢大山前往老郭头的家。
入眼两间破旧茅草屋，门前杂草丛生，倒是院中不远处有块光秃秃的大土堆，面平整，采光好。
“这就是他晒太阳的地方。”谢大山指着那土堆道。
季渊想走过去瞧瞧，方到土堆跟前，身后便有人突然道：“别碰我东西!”
转头去看，竟是那老郭头。
他跌跌撞撞地从远处跑过来，额头上果真红一大片，手里也没有酒壶了。
他上前护住自己的土堆，抬眼看季渊，“又是你这小姑娘？”
“爷爷您还认识我？”季渊喜道。
“嘿，你这丫头说什么呢？爷爷我能这么健忘吗？这不才刚刚看见过你吗？开口就叫人家爷爷，我爷爷我爷爷的，谁是你爷爷？”
老郭头说完，一屁股坐到土堆上，身子便朝后一仰，头一歪，就闭着眼睛晒太阳了，完全不再理会几人。
这番话一出，却让谢大山瞪大了眼睛。
他悄声对季渊道：“老郭头从来不会对外人说这么多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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