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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声音轻轻的，像在同他叙家常。
季渊双手环膝，下巴靠在膝盖上，静静地看向姜子钰，“我比你可怜多了，你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可我…”她默默垂下眼睫，“从小到大，我要什么，佩如就抢走什么，我爹还常常对我说，佩如年纪小，让我让着她。”
“…她也就小我三岁而已。”
姜子钰又蹭蹭她的腿，像是听进了她的话，在安慰她。
他微微睁开眼睛，只看到一个模糊的人影，随后又缓缓闭上，“我把我所有的东西都送给你。”
季渊抿唇，开玩笑道：“都送给我了，你不会心疼？”
贵族子弟的玩物大都价值不菲，随便拿出来一件都能让人大开眼界。
姜子钰轻轻摇摇头，“不心疼。”
他哈哈笑起来：“都是别人塞给我的，我一件也不喜欢。”
季渊：“……”
她用力踢开了他。
姜子钰滚到旁边，他嗷叫一声，缓缓睁开双眸。
此时马车骤然停下。
季渊理理衣摆，抬手扶起梅长凛，轻声唤醒他，“长凛哥。”
梅长凛恍惚着睁开眼睛，揉着太阳穴，朝四周看了看，“这是哪儿？”
“季坊。”
季渊答他，“长凛哥在品香楼喝醉了，我先扶你回去休息。”
梅长凛点点头，被季渊扶着走下马车，出去后，他听到马车里传来几声惨叫。
梅长凛顿住脚，回头看看，车帘早已经落下，他问季渊，“我刚才好像踩到了什么东西？”
季渊收回目光，“长凛哥听错了，哪有什么声音，我们快进去吧。”
“好。”
马车内的姜子钰：我是谁？我在哪？我……的脸好疼？
如果有面镜子，姜子钰准能看清楚，他的左脸有道大大的鞋印子，从侧脸蜿蜒至耳根，还是梅花印。
季渊扶着梅长凛躺下。
“公子这是喝了多少酒啊？”房间里飘散着酒气，楚云捏住鼻子。
“据品香楼的伙计说，他们每人喝了二十壶。”季渊给梅长凛掩掩被子。
“二十壶？”楚云吃惊的说不出话来，皱皱眉头，“准又是世子爷的注意。”
楚云看了眼床上不省人事的梅长凛，“世子爷真是太可恶了，公子哪里像是会喝酒的人，这下倒好了，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醒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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