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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嬷嬷知道这颗丹药的价值,那是宋老太爷给夫人留下来的救命良药。
夫人自己不舍得用,而是把这颗丹药留给四姑娘,就是怕姑娘以后没有依仗,会被人轻贱,有了这颗人人都想求得的续命丸,旁人也会善待她几分。
可二少爷竟然要让四姑娘把安宫还神丸送出去,那四姑娘以后可怎么办!?
“二少爷,梓柔姑娘只是受了风寒,那丹药并不对症……”
“你这老货给我住口!”
文嬷嬷话还没说完,一只大脚便狠狠踹在了她的心口上,直接将文嬷嬷踹倒在榻边,将旁边的木几都撞翻了去。
“就是你总在岁安身边搬弄是非,她才一直要跟梓柔争抢比较!她长歪成今日这个样子,你这恶奴是罪魁祸首!我听闻她在正德观里,本已经改掉了不少恶习,可你偷偷的去了一趟观里之后,她便又开始偷奸耍滑,甚至用自伤的方式来逃避每日的课业!岁安变成现在这样,都怪你这惑主的腌臜东西!”
听文嬷嬷说出“旁人”二字,姜荣轩的眼神立即冷了下去。
梓柔怎么能是旁人!
而且不过是一颗丹药而已,梓柔怎么就要不得了?真有那般贵重,宋氏怎会舍得送给四妹!
越想越是生气,姜荣轩上前揪住了文嬷嬷的衣领,将她拖拽起来。
“从前岁安就算骄纵,也不会对我这二哥如此无礼,是不是你这老货又给她出了什么馊主意!?我今儿就发卖了你,省得岁安彻底被你这老奴给毁了!”
听到二哥又要将文嬷嬷发卖,姜岁安心中一抖,立即扑在了文嬷嬷身上,将她死死抱住。
她扭过脸颊,露出几乎要滴出血泪的双眼,盯着姜荣轩道:
“姜荣轩,她是我的嬷嬷,你没有资格发卖她!”
“一个奴才,我怎就没资格动她!”
姜荣轩觉得姜岁安不知认错服软,定是这一年的处罚太轻了,让她不知什么是害怕。
她既然如此在乎这个老嬷嬷,他定是要狠狠教训这老嬷嬷一顿,才会让姜岁安长些记性!
他扯住姜岁安的手腕,一把将她掀开,拖着文嬷嬷便往院外走。
“给我滚过来一个管事,把这老货给我发卖的远远的,这辈子都不许她回到盛京城!”
眼见文嬷嬷马上就要被拖拽到门外,姜岁安不顾双膝的疼痛,爬起身朝姜荣轩扑了上去。
姜荣轩只觉脖颈间一阵刺痛,想要回身将姜岁安踹开,却听姜岁安幽幽道:
“我劝你别动,你再敢把文嬷嬷拖出去半步,我便要了你的命!”
她手里握着如冰锥般锋利的木簪,死死地抵住了姜荣轩的脖颈,血珠顺着木簪缓缓流出,一滴滴地落在她雪白的皓腕上。
姜荣轩感觉到脖颈间袭来一阵冰冷,下意识抬手去摸,手指便粘上了自己粘稠的血液。
看到那一片血红,他的瞳孔不由自主地震动起来,怒视着姜岁安道:
“你疯了?你为了一个卑贱的奴才,要谋害你二哥不成?”
“文嬷嬷不是卑贱的奴才,她是除了娘亲,唯一在乎我的人!我就算拼了这条命,也不会让你动她!”
“疯了,你绝对是疯了!姜岁安,你若再不松手,我现在就把你送回正德观,你这辈子都别想见到文嬷嬷!”
姜岁安眸色冷如冰霜,将簪子又送前了一分:
“姜二公子说我疯了,那就疯了吧,疯子杀个把人,实在是寻常事!端看是你能先送我去正德观,还是我先送你去地府!”
姜岁安这不要命的模样惊得姜荣轩的瞳孔不断放大,这丫头难不成中邪了!?
这狠厉的眼神,好像真的要跟他拼命一般。
姜荣轩不知晓,若非有这股执拗的狠劲,姜岁安如何能在观里撑过这一年!只是她从前从不愿将这股狠劲,用在家人身上罢了。
现在,她不在乎这些人怎么看她,她要的,只是保下文嬷嬷和她的娘亲!
可她虽然趁姜荣轩不备,抢得了先机,但姜荣轩常年练武,两人的力量实在相差得太过悬殊,不待姜岁安继续用力,姜荣轩已经挥臂打落了她手中的木簪,然后伸手便掐住了姜岁安的脖子。
“你是越来越能耐了,竟敢威胁我!说!你到底知不知错!”
姜岁安被掐得额头上都鼓起了青筋,可她只是死死盯着姜荣轩,半句讨饶的话都没有。
姜荣轩气急,手上正要再加几分力气,院子里忽地传来一阵急切地制止声。
“住手!”
声音一落,便有一个身形单薄的妇人在丫鬟的搀扶下,急急朝二人走了过来。
妇人脸上戴着面纱,只露出了她那极为漂亮的眉眼,见到姜岁安后,她美眸中有不可遏止的心疼。
可很快,她又敛去了眸中的担忧,蹙着眉头对姜荣轩淡道:
“轩儿,你要对你妹妹做什么?”
姜荣轩看到这个虚弱的美妇人,眼底闪过一丝厌恶,“夫人将岁安教成这个样子,我自是要想办法教她学好!”
见姜荣轩无半点敬意,妇人身旁的老嬷嬷不悦道:
“二少爷,你怎么能如此跟夫人讲话?夫人好歹是你的继母!为了把你们带大,她不惜熬坏了自己的身子,你怎还能如此伤她!?”
“熬坏了自己的身子?”姜荣轩冷嗤了一声:
“病了这些年也未见好!不过是想把父亲哄到她院子里去,这些年也未成功,竟还蠢得用这种法子!就不能学学方姨,做人做事都坦荡些!?岁安若不是在你膝下长大,也不至于学了一身坏毛病!”
“二少爷!”
仇嬷嬷还想斥责姜荣轩几句,她身旁的宋氏朝她轻轻摇了摇头。
忍住喉咙不断上涌的干痒,宋忱君没什么喜怒地看着姜荣轩:
“你说你来教训你妹妹,可她又犯了什么错?你们趁着我在庄子上养病,将她送去正德观,又逼她给梦梓柔道歉,让她跪回到忠勇伯府,每一样她都做了,你们还想她如何?你不敬我这位继母便罢了,岁安是你的嫡亲妹妹,你怎能如此待她,你那胸膛里,可生了心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