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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乖得很。
“有名字吗?”
鹤星安端起一旁的茶盏轻呷一口。
“奴无名,请主子赐名。”
小煤球拜了下去,看起来极为乖顺。
鹤星安眼中露出些兴味,“你的主子不是定国公府上那个不争气的吗?怎地就是本王?”
地上人将身子压得更低,几乎就要贴到地上,“奴知道在王爷手上。。”
放下手中的茶盏,鹤星安给了他一个正眼,“倒是个聪明的。”
旁边的管家会意,从怀中掏出一纸契约,鹤星安拿到手中,抖了抖,唇角笑意更深,
“你说的是这个吗?”
纸张抖开在小奴隶面前,蓬头垢面中探出一双透亮的眸,眼中的渴望无论如何都压不住。
鹤星安一笑,垂眸看着这人,细细打量着。
后者下意识想要闪避,却又死死压着本能不逃,身体却依旧轻轻颤着,有些不自在撇过脸,污糟糟的头发挡住鹤星安居高临下的视线。
只一眼,却能看出来少年相貌不俗,少虽是蓬头垢面,尤其是那双透蓝的眸,更是漂亮得不像话,盈盈切切,仿佛会说话一般。
可这人……
却是压不住的防备。
即使看向鹤星安的眼神中努力表现出善意,可那绷紧的身躯,随时准备发力的四肢,却是压不住的本能。
狼崽子为何示弱?
是准备咬断敌人的脖子。
没关系,他最擅长的就是养狼。
“长得倒是不错。”
鹤星安靠回椅背,葱白的指尖捏着卖身契,将之撕成碎片,随手扔进温茶的小火炉中。
银丝炭炽热的温度一点点吞噬纸片。
小奴隶愣愣地看着,就那么看着……
身上的枷锁好像也在随着那些纸片一点点消失。
谦恭的表情第一次有了些龟裂,像是不理解这人在干什么。
明明拿着卖身契就能轻易掌控他,又为什么要烧掉?
鹤星安倾身,手肘撑在交叠的膝盖上,靴尖一晃一晃,轻轻蹭着少年的下巴,像在逗弄什么小动物,
“现在,能告诉我你的名字了吗?”
小奴隶闻声愣愣转头,直直撞进笑盈盈的眸,脸色红了彻底。
那眼神赤裸而直白,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兴趣。
少年抿了抿唇,羞恼得想要低下头,下巴却又被挑起,任人端详。
他不敢反抗,仰着脑袋去看,坐在椅子上的人矜贵而漂亮,俯瞰着自己,好像在看什么新奇的物件。
少年抿了抿唇,最终吐出两个字,“初洄。”
似觉得不太郑重,顿了顿又补充道:“我的名字是初洄。”
没有用“奴”自称。
鹤星安笑了,起身,在人面前缓缓蹲下,指尖挑起少年的脸细细端详着,两人的呼吸几乎相触,近到初洄能看清眼前人脸上细小的绒毛,
这样近的距离,只觉得呼吸都是冒犯。
“长得是真好看,就是现在埋汰了些。”
他起身,从袖中掏出锦帕,细细擦拭着沾了泥的手指,“吴叔,将人带下去吧,洗干净了再送过来。”
初洄仰着脑袋,依旧愣愣的。
素色帕子沾了指尖尘土,鹤星安脸上没有半分嫌恶,仿佛只是一件平常事。
可不知为何,就是这样冷淡的神情,竟让初洄感到有些无地自容。
帕子缓缓落到他面前,矜贵的人没有再看他一眼。
小火炉中,炭火烧没了最后一点纸屑。
初洄愣愣地看着,浑身好像都松快许多。
吴叔上前,“跟我来吧。”
初洄看着鹤星安远去的背影,又环视一圈这寸土寸金的瑞王府。
抿了抿唇,最后将地上的帕子捡起,塞进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