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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家姐妹看到这阵仗,当即瘫坐在了地上。
不过多时,季青霄与其余家丁也赶了过来,乔乐天的院子火灭了,因为已经烧完了。
库房的火势也渐渐小了下去,风停了,那朵黑云就这么挡在月亮前,随着火光变弱,周遭也暗了下去,四面八方不时闪烁的残火,像贪婪的小兽,将最后几处零星完好的角落吞噬殆尽。
咔咔——伴着骇人的声响,只剩焦黑框架的一间库房倒了下来,砸上另一间,轰一声成了一片黑漆漆的废墟。
大火灭了,两间库房的货物,也跟着灰飞烟灭。
乔忻悦坐在地上大哭起来,乔怡悦抱着她,楞楞地看着残骸,傻了一般。
季青霄遇事习惯立刻寻找解决的方法,却不怎么擅长安慰人,特别是此刻眼看着家业遭灾,又毫无转圜之地的,他名义上的亲人。
生离死别,悲欢凄苦,他已见过无数次,虽有感触,却也早已不是会大哭大笑的性子了。
看着相依的两名女子的背影,季青霄叹了口气,缓缓走过去,抚了抚两人的肩:“大姐,二姐,人没事就好,货物没了,钱财损了,咱么还能再挣。”
若她们知道疼爱的弟弟早已遭受意外,恐怕更是……
季青霄没再想下去,乔怡悦终于哭了出来,抽噎地把头埋在他肩膀上。
季青霄对这场灾祸无能为力,血术太弱,若他能使用原本的灵力,就能转瞬灭掉大火。他只能无言地等待这场悲痛过去。
澜峻蹲下身,搂住季青霄,没有说话。
季青霄知道他在安慰自己,无力地把脑袋靠在他胸膛。
正这时,一名家丁踉踉跄跄地冲了过来,大喊道:“少爷,陈姨快不行了,她要见你!”
乔怡悦哽咽得说不出话来,推推季青霄,示意他快去,季青霄便马不停蹄地跟着家丁前往,澜峻像个高大的护卫,寸步不离跟在身后。
陈姨吸了不少浓烟,不过得救及时,本没有大碍,但在听到库房被烧,入宫春茶全毁时,一口气没提上来,当即晕了过去,没多久醒来,便成了一副弥留的姿态,气若游丝地喃喃着要见小少爷。
见到小少爷身影,她刚要开口,便被季青霄抬手阻止。
“别说话。”季青霄快速替她把了脉,只是一时气滞,暂时没有性命之虞,他迅速写了药方,让家丁连夜出去抓药,毕竟陈姨这把年纪,片刻都耽误不起。
陈姨勉强撑着身子,把手伸向季青霄。
“放心,你会没事的。”季青霄接过那双满是龟裂皱纹的手。
陈姨双手握住季青霄,仅剩无几的力量都集中到手中,颤抖着道:“你是谁?”
“陈姨,你迷糊了。我是乔乐天。”季青霄想再按按脉象,奈何被握得很紧,不用力无法挣开,用力又怕伤着老人。
“你……不是。”陈姨紧紧盯着季青霄,“小少爷那日坠了马,回来就……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