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核源娱乐的星探部副部长倒是见了她一面,何欣宇自觉对答过程也都顺利。本来心中燃起了希望的火光,怎料又吃了一场败仗。
为什么?就算紫宸的名头对星宴来说,没那么能唬人,对核源怎么也会失效呢?作为第二梯队的核源,连练习生都喜欢捡三大里出来的。怎么办,问题到底出在哪里呢?她隐隐觉得,事情没有想的那么简单。
低头盯了星宴、核源的公司信息、招聘资料许久,何欣宇将它们掷进垃圾桶,头也不回地向前。
路灯照得影子愈发清晰,像是怕行人夜里寂寞,派影子来陪伴。她踩着面前的影子,一步一步地走着,不知怎么的,又在minimax那一站下车。
或许是在昏暗的光线下,可以肆意流露真实的感情;或许是因为那里,有一个同样失意的人;又或许是他的声音太好听,悲情可共感,抒情可治愈……不知不觉间,这里竟成了她失意时,下意识想躲进去的树洞。
来时,车峻恒唱着《flyhigh》——乐坛新秀妮雅的成名曲。这首歌的歌词并不紧凑、十分舒缓。高潮部分极其连续的高音,十分考验歌手的音域和肺活量。听时,音波像冲开了心扉,整个心随着旋律飞上高空,自由、舒展之感在胸中激荡。曲罢,何欣宇缓缓睁眼,阻塞在心中的郁闷疏散了不少。
眼看着车峻恒下场,她本想主动去后台、当面致谢。不料男子径直朝这处走来,瞥了一眼桌上的橙汁,点点头:“你还是少碰酒的好。”
闻言,何欣宇老脸一红,眼神飘忽:“昨晚谢谢你,还有上次,帮忙送鹭菲和言诺回家,也麻烦你了。我之前那么……呃,你还愿意帮我……”她越说,声音越小。
车峻恒坐在沙发的另一端,一如既往的冷淡:“上次你已经谢过了。不过这次,是得好好谢谢。”
好好谢谢?何欣宇一愣,在心里把自己骂了一万遍:你是个猪头吧!就这样两手空空地来道谢了?也不懂得带点小礼物!
侧头看她,车峻恒冲舞台方向歪了歪头:“要不要上台唱两首?就当替我赚钱了。”
看着舞台,何欣宇的心一动,却又迟疑道:“这……可以吗?”
车峻恒一脸无所谓:“怎么不行?唱得好就行。”
见状,何欣宇思量片刻后,点了点头:“那我试试吧。要是不成,你再来救场。”
“嗯。”车峻恒淡淡应了一声后,便靠在沙发上听轮班的人唱歌,两人没再说话。
在她的印象中,除了唱歌的时候,他总是那么的淡,仿佛什么都无法激起一点波澜。有些好奇地,何欣宇偷瞄着车峻恒,昏暗的环境模糊了他的轮廓,但他的眼里却有光,不知是染上了舞台上分来的一丝微光,还是他眸中自带星辰。
轮到车峻恒了,观众席上的欢呼声刚响起,上台的却是一个面生的女子。女子有些拘谨地鞠了一躬后,回应了“她谁啊”的窃窃私语:“接下来,由我暂替车峻恒。献丑了。”
略带慌张的眼睛扫了扫台下,何欣宇垂眸、静心,开口第一句,便让台下细碎的杂音熄灭。在稍有空气感的唱法下,纯净的音色得到了最大增幅。歌词里的悲伤似乎没有原唱那么撕心裂肺了,却在音色与技巧共同营造的脆弱感下,更让人心疼,余味无穷。
台下,车峻恒拧开瓶子喝水。看着台上的她,他的嘴角划开一道浅浅的弧度。干嘛那么没自信?就算许久不曾上台,何欣宇也依旧是何欣宇。
然而听到那句“被折断的羽翼是块疤,扎根心里,鲜血淋漓”时,他的笑容却蓦然褪去——川谷的《折翼》。折翼折翼,她的翅膀被折断了两次,而自己的,被连根拔起。古有高山流水,现在他听着听着,听出了藏在每一个发音中的疼痛。
这是何欣宇离开昭明唱片后写的第一首歌。当初是为音乐愤愤不平而作,如今,却又多了一层努力生存的挣扎,以及面对未来的茫然。
放下话筒,掌声如潮。台上的女孩不知在想什么,轻轻笑了。抬头,她有些感激地看向车峻恒。与其说是在还人情,不如说是借机让别人听自己诉苦。唱出来,就不那么难受了。
接下来,何欣宇愈发能放开手脚,选曲越来越欢快。手肘抵着沙发背,车峻恒撑头凝视着在重新焕发光亮的她,不舍得挪眼。果然,活在音符里的何欣宇最快乐,也最迷人。
痴痴地听到了最后一首歌,当何欣宇将手机中的前奏放出第一个音时,车峻恒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坐直了。他没想到,他还能再次听她唱《最后一场雪》。
上台,现在就上台,和她一起唱!不知怎么的,车峻恒心中一直盘旋着这样一个声音,激动的、微颤的。纠结之中,前奏不断推进、即将放完,似是在催促他。
于是,咬了咬牙,他下定决心冲台上喊道:“等等!”
在女孩愣神时,他迈开长腿、奔上台去。握住何欣宇手中的话筒的下半截,车峻恒低头看向女孩,低声笑道:“一起唱,可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