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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嗬!”
“好家伙!”
“那哪是人?那不是干尸吗?!”
胖婶子的话瞬间就引起了轩然大波,众人皆是一脸惊恐地看着她,有些人的脸上还隐隐浮现出几分隐秘的兴奋。
“你可别胡说啊!”郝大娘一脸严肃地看着她,口吻略微有些严厉,“这种话可不好乱讲的。人家月珍都没了,你不好说这种话来羞辱她的。”
“我说的都是真的!”一听自己的话被质疑,胖婶子顿时就不高兴了,她沉下脸来,刚想说些什么,就看见刘婆子带着几个妇人刚从外面进来。
她一看见人立马扯着嗓子叫嚷了起来,“刘婆子!你家月珍死的时候是不是只剩一副骨架子?我那天晚上亲眼看见的,那都没个人样儿!”
“你胡说八道些什么?!”
原本喜气洋洋的刘婆子一听这话,一张老脸顿时拉得老长,她恶狠狠地瞪了胖婶子一眼,骂道:“你个着了瘟的恶婆娘!你是不是看我家大郎娶了个美娇娘,自己心里不痛快,所以在这种大喜日子里找晦气?!”
几乎整个三姓村都知道刘婆子跟胖婶子不和,她们俩又偏生是邻居,是以两家经常吵架,为的还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如今两人在喜宴上吵了起来,那更是吸引了一众人的目光,大家都死死地盯着她们,生怕错过了一场好戏。
“我心里不痛快?我有什么好不痛快的?!”胖婶子不甘示弱地跟她吵了起来,她一拍桌子,嚷道:“要说不痛快,那也得是月珍的娘家人不痛快!”
“人家好好的小闺女,嫁到你们家来才几年?就被你们折磨成那样!人不人鬼不鬼的!”
“结果你们连一年都守不住,这才过了多久,你们就迎娶新妇了!你们娘俩也不怕月珍半夜回来找你们!”
胖婶子几乎是把刘家娘俩的丑事放在太阳底下说,还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这可把刘婆子给气坏了。
她撸起袖子,刚想冲过去跟胖婶子干架的时候,就被她娘家嫂嫂给拦住了,“行了行了,今儿可是大郎的好日子,你何苦跟那种着了瘟的婆娘计较?小心坏了大郎的好运气!”
听了这话,刘婆子才悻悻地放下袖子。
她怨恨和警告地瞪了胖婶子一眼,然后转身去招待客人了。
见她走了,胖婶子也不再多话,但她愤愤地对着刘婆子的背影“啐”了一口。
这场小风波就算是这样平息了,众人坐在自己的座位上,边嗑瓜子边聊天;不多时,便听见有敲锣打鼓的声音,外头有人高声喊着“新娘子来了”。
闻言,阮清欢等人立刻伸长了脖子去看;可是前面的人太多了,她们只能看见新娘顶着红盖头的头顶。
“快!迎新娘子进屋啦!”
喜娘高高兴兴地说着吉祥话,新娘子在她的引导下跨过火盆、跨过门槛,然后来到正屋,给刘婆子磕头。
刘婆子看着新妇,高兴得合不拢嘴,一张脸似乎也年轻了许多。
拜过堂,新娘子被喜娘搀扶下去,新郎便被村里人拉出来灌酒。
刘婆子又是高兴,又是心疼她儿子,但碍于大喜的日子,她也没多说什么。
酒过三巡,有妇人盯着刘婆子的脸和头发,酸溜溜地说道:“刘家姐姐,我怎么瞧着你比之前年轻了不少?头发也黑了……你别是有什么好药方自己偷摸着用,也不跟我们这些老姐妹说一说。”
闻言,刘婆子更高兴了;她又喝了酒,说话也越发的口无遮拦起来,“那还不是多亏了神使……还有我先前那个死儿媳妇……”
“刘家的!你喝了酒,说话也越来越糊涂了!”
刘婆子话未说完,就被村长曹元骏打断了;他睁着一双虎眼,严厉地瞪了刘婆子一眼,“你儿子媳妇都娶了两个,你还是这么不知轻重!”
被曹元骏这么一呵斥,刘婆子的酒意也醒了三分;她讪讪地低着头,双手无措地绞着,一句话都不敢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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