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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令湘抬起头，神情复杂，思索两秒，果断摆烂：“别看我，我也不知道。”
季令姝：“……”不好，好像把她姐算疯了。
季令姝爱拆弟弟的台，在姐姐面前却难得乖巧。
她思考了会儿，试探性地道：“我觉得吧，首先排除大苍蝇。”
骆清淮用化名混迹黑白两道固然令人意外，但不论书里还是书外，她姐靠着山海的情报网，都有着信息差的优势。
苍蝇王和她姐确实有摩擦，星盟盟主却是山海认可的亲密盟友。
除非骆清淮是个精神不正常的受虐狂，不然他没道理放着大好前程不要，跟一个臭名昭着的罪犯头子联手干丧心病狂的缺德事。
可是，如果不是有挂的臭男主，谁还有能力骗她姐？
反派老巢都被一锅端了，它还没凉呢？
“苍蝇？”陆令湘愣了下，很快反应过来，摇头道，“他还坑不了我。”
即使没有季令姝给的内线情报，山海对星盟也没完全放下戒心，没那么好骗。
季令姝点点头，努力思索：“那还能有谁呢？骗得特别惨，谁能骗你呀？”
“医学实验……不会是明言那老头子失心疯了信邪教，想搞献祭复活那一套吧？”
陆令湘的高冷面具出现了一丝裂痕。
她轻飘飘地扫了一眼季令姝：“你又在乱想什么？哪有那么离谱？”
“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做最坏的打算呗。”季令姝像模像样的跟陆令湘分析，“我之前听爸说，舅爷爷是奶奶带大的，感情很好。奶奶都走了三十多年，他还在找老陆，一找到就把你带回去当继承人，说没目的鬼都不信。 ”
陆令湘沉默了下。
又过了会儿，季令姝继续瞎猜：“还是说，柳哥占卜的那个把你骗得很惨的人，其实是我？”
“不可能，别瞎想。”陆令湘的声音有些急切，“算着玩玩而已，怎么还当真了？”
季令姝从善如流地改口：“那肯定不是我。”
她临场发挥，学着绿茶经典套路演够了，才锁定她真正的怀疑对象，一字一句道：“塔罗牌说的是那个喜欢喂鲨鱼的死变态吧？”
在手抄目录里见过“喂鲨鱼”梗的陆令湘表情有那么一瞬间的空白。
季令姝小心观察了下她的脸色，暂且闭嘴。
陆令湘脸上没什么表情，眼底却明显蕴藏着几分怒气：“大概是吧。”
听到这话，季令姝有些意外。
然后，她听见陆令湘说：“但那不是现实，一败涂地的也不会是我。”
她的老师仍然健在，父亲和院里那些看着她长大的叔叔伯伯也安然无恙。
她所珍视的一切都在身边，过着平静的生活，成为她与命运为敌的底气。
即使她当真不可避免地落入命运设下的圈套，被骗得一败涂地。
可若能为受天命影响的人挣出一条生路，她的一败涂地，又有什么关系呢？
“阿姝，你好像忘记了，我是你口中的女主命。”陆令湘顿了顿，声音莫名能听出几分松快，“如果我的成功是要把其他人踩在脚下，一败涂地未必是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