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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宫可有惹事?”
话一说出口燕冠就恨不得给自己两个大嘴巴子。
他这话说得就好像在告诫女儿不要惹事拖累燕家一样。
明明他的本意是想问她入宫可有受什么委屈,如果有人欺负她大可以直接告诉自己。
整个燕家都会是她最坚强的后盾。
“为父……”
燕冠心里疯狂组织语言想着要怎么为刚刚那句话找补。
这时,苏苒却突然开口道:
“父亲,对不起。”
燕冠诧异地抬眸,就听她继续道:
“是女儿不孝,没有听父亲的劝诫擅自入宫,为人子女,让父亲伤心,是女儿之过。”
堂堂一朝宰相,手握重权,却在女儿说出这番话后蓦然红了眼眶。
燕冠慌乱地将头偏过去看向窗外,可是声音却罕见的带上了颤音,
“无、无碍,为父从来没有怪你,我只是……”
苏苒接话道:“女儿明白,父亲是担心女儿在后宫受人欺辱,怕女儿受委屈。”
这下燕冠眼眶更红了,他隐在袖袍间的手紧紧攥起。
心里既是欣慰女儿终于懂事了又是更加为她以后的日子担忧。
沉默良久,燕冠终于勉强平复了心情,他目光灼灼地看着苏苒,道:
“你……可后悔入宫了?如果你不想去,为父去求求陛下讨一个放你出宫的恩典。”
苏苒微微摇了摇头,“既然已经做了决定,断没有后悔一说,而且陛下已经册封女儿为贵嫔,金口玉言,如果父亲去求陛下,怕是会被有心之人参一个抗旨不尊的罪名。”
燕冠“呵”了一声,“那又如何?那些人想要对付我燕家也不差这么一个理由。”
苏苒明白燕冠这个女儿奴是真的会说到做到的。
正因为如此,她才更不能让这个一心爱女的父亲重蹈上一世的结局。
苏苒想了想,主动伸手覆住燕冠的手背,在燕冠受宠若惊的眼神中缓慢却坚定地说道:
“父亲,女儿长大了,我明白您希望我这一生过得无忧无虑平安喜乐,但我身为燕家女,有些责任是我逃不掉也不能逃的。”
“如今新帝登基根基不稳,各方势力蠢蠢欲动,父亲您更是众矢之的的存在,就算您想要将我藏起来,但那些人就真的能放过我,放过燕家其他人吗?”
“既如此,那不如就站出来和他们斗上一斗,前朝有您坐镇,女儿在后宫也能出上一份力。”
似是从来没想过有朝一日自家女儿还能说出这番话来,燕冠眼里的情绪很是复杂,半晌他才闷闷地说了一句。
“苒儿,你好像哪里不同了。”
苏苒收回手放在膝间盈盈一笑,“父亲,女儿长大了,在您的耳濡目染之下,许多事也能看得明白了。”
燕冠眼眸沉了沉,“既如此,你想怎么做?”
苏苒看向窗外熙熙攘攘的人流,轻声道:
“我要登上那最高的位置,我要我燕家所有人平安无恙,我要这皇朝能够安稳平定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