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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议亲【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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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安如意之外,也有人说王凌雪学识搞、修养上佳,又是皇后亲族,乃是最佳之选;对了,还有那日与你一起的秦悠悠,说她是琴艺无双、气质高洁,出身国公之家,如此气度风范才堪相配……”

青溪的一颗心渐渐沉了下去,仿若落进无穷底的冰寒黑洞之中,连带着连表情也尽皆冻住。

思竹误会了她的情绪,劝道:“我家清儿虽没出风头,但是生得最美、性情也好,自有与她们不一样的好处。”

青溪没想解释,将错就错,强笑道:“我无才无德,确然比不上。”

思竹有些后悔说错了话,忙急着安慰她道:“怎么会!清儿不是爱画么,我瞧你画得就极好!只需再寻个师父点拨,定也不输她们的!”

青溪提不起情绪,由着哥哥安慰了一阵,待他走后,又自个儿关在房里闷了半日。

等青溪再复如常时,便主动向林夫人开口,道想寻师父来教画技。林夫人高兴,自觉这个老实女儿终于开了窍,不日便要和林思竹一样,能在京中各家儿女的比较中胜出一筹来。林夫人想着,便浑身是劲,便去跟林侯爷说道这事,意思要寻名家拜师,谁知林侯爷却不以为然:“她若要学,在燕京各家闺阁里请个擅画的女子来教便罢了,何必费这番功夫?

林夫人驳道:“既是要学,那便不能拘于闺阁,就该去寻名家拜师!宴会上那王家姑娘随父学诗,秦家姑娘拜师学琴,哪个是关在闺房里就会了的?”

夫妇俩说不到一处,又互不退让,闹了几日。那老太太和小姑妈也听闻了此事,老太太和颜悦色地劝林夫人:“肯学是好事,可也不是说只有名家才教得好呀!何况我听闻有几家夫人一手画技,也不输男子的,不若就这样安排了。”

林夫人不依:“我家清儿要学,便是要寻最好的。”

小姑妈跟着帮腔:“母亲不明白,我却晓得嫂嫂的意思,嫂嫂是指望着名师出高徒呢!但清儿她毕竟已十三了,此时学怕是比不过人家打小的苦功,拜了名师也只会遭师父嫌弃。还是寻个差不多的,反正这画技再高,清儿学来也不过是作闺房闲时取乐的。”

林夫人说不过这两位,当时只是气结。待回头她寻到青溪这来,还是生着气,郑重对青溪道:“不论她们说什么,我定是会为你寻个好师父的!清儿,你可要为母亲争气,要学便学成最好的,定要叫她们哑口无言!”

如此,林夫人便带着霍知雍遍寻京中名手,终于打听到有一擅画山水花鸟的名家唐奕,不拘男女之限,愿收女弟子。

林夫人自己做了主,备了厚礼带着女儿亲自登门。那唐奕性情外放,也不吝一身才华,又见林府态度诚恳,也是满口应下,只是独有一样——青溪要学画,他必倾囊相授,只是他不愿去侯府受拘束,所以只得青溪自个儿多跑几趟,来同他学生一起上课。

“若林夫人觉得不妥,便在上课时另为令爱布一垂帘隔开;若有什么不便,我家妻女皆在,她们都是与我学画的,令爱有事尽可与她们知会便是。”

林夫人且犹豫着,回头看青溪,青溪却是眼神亮晶晶的,冲她点头如捣蒜,恨不能当日便留下来学习画技了。

林夫人失笑,回首对唐奕道:“小女求学心切,往后便要多麻烦唐先生了。”

青溪忙跟着一大拜:“青溪愚钝,有劳唐先生费心。”

唐先生点头微笑,略略嘱咐了几句往后上课的时间,又严词道绝不许迟到缺课。青溪也肃然答应,不敢怠慢。

这事定下,青溪回府真真是欢天喜地,回到自己房中,便叫向晚把之前霍知雍送的那套文房四宝拿出来,遣去旁的人,便要大展身手涂画一番。

向晚也跟着高兴,嘿嘿笑道:“真好!小姐可算是如愿了!”

向晚为她高兴,可却叫青溪想起自己进宫时跟太后奶奶说的灰心话,她一时觉着有些对不住母亲:“还是多亏母亲为我费心了。”

“小姐莫想多了,只要咱们小姐学得好,以后再给夫人挣了面子,夫人便会高兴了!”向晚说着,突然朝她坏笑着,“而且,到时燕京里一定到处都说,咱们小姐才是最适合当太子妃的……啊!”

青溪的小心思被她说中,羞恼地往向晚鼻头上画了一个墨点,向晚苦恼不已,也顾不上说完话,就着急忙慌地跑出去要洗脸。

青溪独留在房中,却是叹了一口气。

其实她这决定,诚然是无用的。太子议亲之事已提上台面,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拖到她画技练成之日。

可青溪也不愿成日自怨自艾,只当是自我安慰也好,至少自己在做些什么,方才能心安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