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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溪好奇看着他,霍知雍却不继续说了,只笑:“你进去就知道了。”
青溪跟向晚互看一眼,向晚便上来先推门。霍知雍倒也不拦着,笑看着她俩小心翼翼伸头张望。
她俩瞧着里头除了几个服侍的丫头,倒也没有旁人,这才先后挪了进去。青溪刚进去,一个小丫头便将房门关上,其他人将她围住,为首一个看着伶俐的对她行礼:“林小姐好!霍公子嘱咐,让我们给您更衣改妆呢,这就失礼了!”
青溪还没明白要做什么,那些个小丫头便涌上来替她更衣,她迷糊着想喊向晚,转眼间见她们拿来一件与霍知雍身上形制相仿的男子装束,这才恍然——原来,这是要学那话本里头的小姐女扮男装呢!
这些小丫头不似林府里头规训过的,在人前并不知拘谨,一边手上不停为青溪装扮着,一边彼此还叽叽喳喳地商讨着。青溪甚少遇着这么一群随意笑闹的女孩子,心头大是觉得新奇有趣,一个个瞧过去,一点也不觉厌烦。
梳妆罢,那为首的小丫头从头到脚打量了她一番,露出十分满意的笑,便拉她起身去镜子前,娇俏道:“林公子好!”
青溪定睛一看,镜子里果然是一位白衣少年,只是与穿着相似的霍知雍比,她的身形瘦小许多、五官又精巧些,像是谁家年幼文弱的小公子。
青溪兴味大盛,很是喜欢霍知雍准备的这件礼物,忍不住对着镜子左看右看。正当她陶醉时,镜子里映出霍知雍在她身后的身影,青溪便回首,压低了嗓子、学着男子的模样:“二哥!”
霍知雍笑意更深:“贤弟,可还满意?”
“尚可、尚可。”青溪神采飞扬,“今日二哥做东,可要大方些,这酒楼里的招牌菜,一样都不能少点!”
“早都准备好了,贤弟这就随我去吧。”霍知雍领着她,与她并肩而行,这才真正去到酒楼前头人声鼎沸处。霍知雍大约是很晓得她此刻蠢蠢欲动的心情,所以特地将位置安排在了酒楼二楼,用屏风与盆栽隔开一方,青溪既可与他放心说话,又能在二楼俯瞰众生相,正是闹中取静,十分巧妙。
青溪不由感叹:“二哥真是了不起,这才几年,已将这样规模的酒楼经营得有声有色。”
“这家酒楼也并非是我一人的。若说起来,当时是我师父先盘下了这边的几间铺子,并交由我来经营。若没有师父的信任与教导,我独自一人要做成事业,想来是不大可能的……”
青溪头一回听闻霍知雍还有个师父,惊奇道:“二哥的师父?”
“燕京是天下商贾云集之处,久而久之便也有了不少商会。其中有一商会名曰天行会,分会遍布大燕各地,其中燕京城的会长,便是我师父。”霍知雍显出骄傲之色,想来定是十分钦佩恩师了。
霍知雍说起天行会,也不似平常说话时总迁就着林夫人和青溪的想法,竟变得很是健谈,全然主导着话题。青溪意外之余并不想扰了他,何况这些于她而言便是全然不通的范畴,听着也甚是新鲜。
燕京中一些大的商会,大多是因为同乡或是同行而聚到一处,这些商会中商人们抱作一团,往往能在生意商谈中有极大的力量。可除了那些商会之外,也多的是来自其它地域的商人,这些商人受商会所制,可又难以融入,于是众人便在如今的天行会会长牧千弦的发起下,另立了天行会。
天行会成立之初,因为商会中众人来自天南地北、各行各业,彼此缺少理解和信任,一度只是个空架子。牧千弦却肯费功夫,以一己之力将天行会众人之心聚拢在一起,又加了多条入会限制,这才使新入会者都能与商会齐心。如今的天行会,已经是能燕京城中排得上名号的大商会了。
青溪听得目瞪口呆,觉得这故事与话本一般有趣,追问道:“这、这哥哥的师父也真了不得!他是怎么做到的呀?”
霍知雍顿了顿,似在犹豫该不该说,正当他将要开口之际,从屏风后头走来一掌柜模样的人,也顾不上向他们打招呼,便上前俯身在霍知雍边上耳语了几句。霍知雍越听眉头越是紧锁,也着急起了身,对她道:“发生了些意外,我得去一趟;清儿,实在对不住,还请你在此等我。”
青溪今日来,本就带着来探听消息的想法,小心问道:“我不可以去么?我只在旁边看看,不做什么。”
“不妥。”霍知雍摇头,“你若无聊,我叫刚刚那些丫头过来陪你说话,可好?”
霍知雍焦急,青溪也不好再阻他,只得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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