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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案不由自主地，呼吸都放轻了些。他也坐下来，和关夜隔着一两米的距离。
明知道她要说什么，心里却还在可耻地期待转机，真可笑啊……
沈案垂着眼，等待着关夜说出那句对自己的审判，心里感觉有些无力。
——不然还能怎么办？他没有资格，没有能力，也没有勇气挽留……
“沈案，我们结婚吧。”
关夜郑重地开口，声音还是和从前一样清澈动人。
本来已经告诫过自己无数次，不要纠缠，可是身体却先大脑一步反应，沈案哑着嗓子说：
“小夜，抱歉我现在没有——”
接着他突然愣住了，延迟性拉满的大脑终于复工，他眼神迷茫地抬头，刚好对上关夜那双美得惊心动魄，正一脸认真看着他的眼睛。
“……你刚说什么？”
关夜还是第一次看到向来沉稳自持的沈案露出这幅表情，她稍微凑近了点，声音低了一些，仿佛是魔女在蛊惑。
“我说，结婚，我们俩。”
“……你最近确实不太正常。”
沈案慌乱地避开关夜的目光，强作冷静。
但其实他心跳已经开始飙升。
什么意思？
开玩笑的？还是发烧了？不是说分手吗？怎么突然说结婚的事？
两个人从来都没有提过这回事。当初热恋的时候都没提过，更别谈后面渐行渐远的一两年。
和关夜在一起，沈案的确是奔着结婚去的。可刚在一起的时候，关夜年纪还小，而且他知道关夜潇洒的性格，不想被婚姻束缚，所以一直没提，想着等她长大了想安稳了再求婚。
可是关夜莫名其妙地就火了，又莫名其妙就成了大明星。结婚好像就变成一个一天比一天遥远的名词。
这两年，关夜身上的绯闻一直没有断过。一开始，沈案问过两次，关夜都说是炒作，营销，后面他也就不再问。
他心里当然有不安，但不安不能成为他束缚关夜的理由，不是吗。
他一直都是这么告诉自己的。
本来他都做好了准备关夜会说分手。他不想分手。但如果关夜坚持，他也只能给她自由。
可为什么她说的是这个？
“怎么不说话？沈案？你怎么想的。”
关夜再挪近了一步，几乎要挨着沈案，她直接伸手握住了沈案放在沙发边上的手。
他的手指又长又细，一看就是用惯笔的人。
沈案长得好看，性格温柔，成绩好，家教优良，从中学开始从来没考过第二名，大学又是以市状元的身份进了京大新闻系，刚毕业就被导师推荐到了沪城日报做记者，因为个人能力出众，不到三年，俨然就已经成了报社主编心目中的未来接班人……
想到这些，关夜也忍不住有些难过。
——其实沈案从小到大都是天之骄子，在她面前却变得这么患得患失。
她捏了捏沈案微微有些发抖的手，歪头看着他。
沈案终于找回了一点素日的冷静：
“……你认真的吗？”
“当然是认真的。我已经24岁了，我说的话都是深思熟虑的。”
“为什么？”
关夜抿了抿嘴：
“有什么为什么？你是我的男朋友，我跟你结婚要什么为什么。”
沈案皱起了眉头，沉默了好一会儿，他才说：
“太突然了，我需要考虑一段时间。”
“磨叽……那你去蜀省这段时间好好考虑吧。在那边自己注意安全。”
关夜本来也没指望他能一下子就欢欢喜喜和自己去领证。
今天突然给他下猛药，主要是让他安安心。
毕竟前世自己这段时间没少作。
反正依沈案的性子，结婚这么大的事，他绝对不可能草率决定。
只是先让他知道自己的态度罢了。
关夜达到目的，就站起来找到自己的包，走到门口换鞋。
“我经纪人催我去公司谈重要的事情，我先走啦。你出门的时候记得检查水电煤气。”
随着不轻不重的关门声，公寓里恢复了寂静，只剩沈案还呆坐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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