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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姐？”
“嗯，我身上的衣服也是她的，怕我冷，还有鞋子，”林思思说着，拿下身上背着的军绿色帆布包，“这个包也是她给我的，有吃的。”
林义拿过布包，打开看。里面有三个大白馒头和几个橙橘。他决定明天将包带到技术科检查痕迹。这包很可能有证据。
吃完饭回车里，林义边开车边问：“林思思，你刚说的大姐是什么人？”
“她是，”林思思欲言又止，她想起答应过山里的女人不报警的事。她斟酌道，“那个抓我的男人，要判刑很久吗？”
“为什么这么问？”见林思思眼露担忧之色，林义疑道，“你在同情犯人？”
“不是……是大姐放了我，如果她不放我走，还给我东西吃，我没法出山。”
“出山？”
知道自己说的每一句话，都可能会透露山里女人的信息，林思思纠结道：“林警官，大姐她没害我，她应该不知情。还有那个男人，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抓我，但他没有伤害过我。在他知道我是孕妇后，我感觉得到他有刻意避开我肚子，不想伤害宝宝的。”
林义有些吃惊。他看了眼脸色认真的林思思，严肃道：“林思思，你不要被歹徒迷惑了。他可是绑架你的人，你现在要为他说话？”
“我不是……只是如果大姐不给我东西吃，我现在说不定快饿死了，宝宝也会饿，”林思思说着摸了摸肚子，“林警官，大姐她也怀孕了，她……”
眼睛突然发涩想流泪，林思思想起女人跪地乞求的样子，语气变得悲伤。“她的宝宝快出生了……”
“那也不能减轻歹徒的恶劣。他一旦生了危害他人的念头，等待他的就是法律的严惩。你要出了什么意外，季冰会有多痛苦，你不知道吗？你不要被歹徒斯德哥尔摩了！”
“我没有……是他们真的没有对我做什么。”
“那你知道，如果我今晚没有找到你，自己会被带到哪去吗？”
“那个男人说帮他取了钱，就会带我回别墅。”
“吱嘎”一声刺耳噪音，林义踩住刹车。他吃惊地看着林思思，一脸不可思议：“这样的鬼话，你也信？！你的心理学，都白学了吗？！”
林思思发了楞。
“那吴雨夏呢？如果这个歹徒就是让吴雨夏失踪的人，你还要同情他身上有不得已的苦衷？”
“不是的，不是，”林思思捂住脸，哽咽，“我没有同情歹徒，我只是觉得那个男人应该是大姐的丈夫……她怀孕了，她的孩子会没有爸爸……”
她从未见过自己的爸爸，知道那种刻入血脉的想念有多痛苦。当看到别人都有爸爸，而她怎么也等不来爸爸时，期盼会一点点被绝望吞噬殆尽，最后只剩下对自己出生的痛恨与怀疑。
她只是不想那个还未出生的孩子，也要经历这种伤痛和折磨……
车厢静默着，在林思思压抑的哭声中持续良久。林义重新发动车子回别墅。他没再说话。他可以理解林思思是孤儿。她是个从未见过父亲的孩子。
但，法律不会宽恕任何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