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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徽，在车灯下反射出晃眼的金光。林义松了口气。是之前追捕三轮车司机的派出所警员。
在警员们迅速散开，退出车光外举枪对峙时，林义大声道：“我是林义，是自己人，我们刚在麦田见过面。”
前方没有动静，似在思考他话中真假。
见警员仍戒备，林义敲了敲车窗：“林思思，你还好吗？可以下车把别墅灯打开吗？”
林思思点头，准备下车时，林义对警员又大声道，“不要开枪，我们现在去开灯。”
林思思下了车。没一会，别墅里外的灯都亮起。看清对方，警员们放下枪，快步向林义走来。
大家都进到别墅，稍作休息。三轮车司机坐在大厅地上，裤腿已被血浸透擦在地上，留下鲜红。他头上的鸭舌帽不知去了哪，可能掉在山里，露出寸头。
林义盯着司机黝黑的脸，问道：“你的名字？”
“何东强。”
“你说你要自首，但为什么来这里？”
“派出所太远，我怕我走不到那里。”何东强嘴唇有些发白，“我认识你开的车，是这座房子的。如果在这里碰不到你，我会去派出所，但我可能会失血过多晕倒在路上。我想自首，我想减轻刑罚，我想见我妻子一面，我不能晕倒……”
林义静静听着。待何东强喘气停顿时，他看向一名年龄稍大的男警员道：“何警官，你怎么看？”
“如果确属自首，我们会如实上报。”
“我当时是到后山去开门，林思思坐在车里……”林义详细说了他去开门到制服何东强的过程。概括一下，就是何东强有很长时间可以逃走，但没有，他一直等着他开门来抓他也没有反抗。
“这点，我可以作证。”林思思道，“我当时很害怕，一直在摁喇叭。喇叭声响了很久，何东强都没有逃。我以为自己会被砸破窗带走，但何东强只是在拍窗，没有做其他伤害的事情。”
何东强用力点头：“我真的是来自首的，你们要相信我。这山里我比你们熟悉，我可以跑掉。但我想起我怀孕的妻子，她在等我回去……我想见她……”
何东强讲述着他是如何逃跑又是如何悔过决定自首。林义认真听着，在随身携带的小本子上记录着。
见何东强唇色越来越苍白，林义打断道：“剩下的去派出所再说吧，他的腿需要救治。何警官，你看，去哪家医院比较好？”
“先就近，止血取子弹，之后再转到大医院……”何警官正说着，他之前通知的警车赶到了。警员们便带走了何东强赶往最近的医院。
人走后，林义拿了纸巾将地上的血迹擦干净。他看了看靠沙发上面露疲乏的林思思，再次拨打季冰电话。“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林义挂断电话，看到林思思的满眼期待，他宽慰道：“应该是手机没电了，明天肯定能打通的。”
林思思点点头回了房间。但季冰曾经说过他的手机不会关机，因为不想错过她任何时间的电话。
关了房门，林思思洗澡准备睡觉。她抬高左手，吃力地洗着。她自言自语：“季冰，我身上又有污垢了。”
第二日太阳升起时，林思思被敲门声吵醒。她整了整身上的睡衣睡裤，前去开门。“林警官，早。”她说着，焉焉地去卫生间洗漱。
“先别洗，季冰在等你视频呢。”
“季冰？”林思思一瞬来了精神，两眼发亮，“他手机开机了？”
“思思，思思……”手机里传来季冰喊她的急切。
“快视频吧，我下楼找点吃的。”林义将手机递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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