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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没想到之前被大家谩骂都不反抗的林思思今天会这样伶牙俐齿，校领导脸色难看起来，带了点猪肝色。
“放肆！”观众席上立即响起了声讨，“林思思，你竟敢目无尊长。”
“目无尊长？”林思思歪了歪头，一脸疑惑，“是指我不能坐着回答问题吗？我是需要跪在地上听吗？”她说着，站起身走到观众席和审判席中间。
“那我应该朝谁下跪？是朝审判席，还是观众席？还是原告席？”
许是没想到林思思还敢反驳，观众席响起嘈杂的议论和指责声。但林思思清脆的声音很容易穿透，她说，“老师，您让我坐在被告席上，我愿意坐。但能告诉我，原告是谁吗？”
“林思思，我们不是在审判案件。”校领导道。
“那我们在模拟法庭做什么？”
“你不检点的行为，严重危害了学校的良好风气。经大家的一致决定，取消你申请国家奖学金的资格。”
“老师，您是认真的吗？”林思思微笑着。
微风拂过柳枝新冒的绿芽，跑进窗户，抚上她瘦弱的身影。林义感到心疼。他盯着视频，眉头紧蹙。
“当然是，处罚通知，今天会张贴到公告栏。”校领导一丝不苟的声音，让林义的眉头越蹙越紧。
“你们仅凭论坛上的一张照片，就定下我的过错，有想过我可能是受害人吗？你们让我来，只是通知我处罚决定，我没有辩护权利的，对吗？”林思思淡淡地说着，声音听不出情绪。
但林义却感受到她的无奈和痛心。她只想安静地学习却不成想麻烦事会自动找上门吧。
教室里安静着，但很快被打破。“林思思，你敢说你不是被包养？就你一个孤儿，连学费都是靠奖学金交的，怎么可能还有钱住华苑小区的房子？”观众席不知是谁开了头。
紧接着，议论声聊开。“审判席”没有制止。
“就是，华苑的房子租金可贵了，最便宜都要3千一个月。”
“你看她照片里的线衫，我在商场看到过。你知道要多少不？五位数。”
“她哪来那么多钱啊？”
“你没听被包养么，躺赚啊。”
“这也太恶心了吧。看不出来她是这种人，她家里人都不管的吗？”
“家里人？听说她妈妈也是小三，不过早死了，爸爸不知道是谁。”
“怪不得，这是从小就胎教怎么当小三呢。”
……
听着大家的窃窃私语，不是窃窃私语，是很大声的风言风语，林思思走向观众席。
她面无表情，但林义却看到她眼里的愤怒在汹涌。他想，如果她手上刚好有一把枪，她会毫无犹豫地扣动扳机，对准这些乱嚼舌根的人。她会一枪打爆他们的头，让黄色的脑浆四处飞溅。
不，也许她会换把刀，从舌头开始。她要有古代行刑人的技法，会凌迟之术。
然而，现实是她什么都不能做，连愤怒都不可以表现出来。她越愤怒，他们就会更加肆无忌惮地一拥而上。因为在他们眼里，愤怒就是狡辩，是心虚，是有罪的。
林思思走到观众席的第一排桌子旁。她盯着窃笑的人，微笑道：“为什么你们比我自己还要了解我的身世，是我逝去的妈妈昨晚亲自告诉你们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