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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着拍着，突然“砰”一声响在耳际。林思思只感有什么东西猛地撞上了头部，然后就有什么东西从头上流了下来。
温热的，黏黏的。她想伸手摸摸看是什么。但看到季冰惊恐的眼神，她先安慰他：“我没事，只是有点热，好像流汗了……”
声音变得不真切，林思思有些听不清。头发晕，她迷糊地说，“季冰，我有点想睡觉。你等我一会，我睡醒了再和你说……但我真没事，你不能动手……”
昏沉袭来，林思思趴到季冰怀里，陷入无意识。
“思、思思？！你不能睡……”季冰抱紧林思思，身体打抖。脑子一阵一阵发白，手脚变得僵硬。
刚赶到休息室的林义，只来得及喊出一声“住手”，就见手机从余萍手里飞出，砸向林思思，发出沉闷声响。血很快从林思思头上流下，顺着脸颊，流向脖子。
“小张，把余萍带回警局，凶器带回去检测。”林义对一同来的张小雅道。他边说边拨警局电话，让人到现场收集痕迹。
匆匆交代后，见季冰面色发白到呆滞，林义用力抓上他肩骨，用疼痛唤回陷入极度恐惧中的神智。“季冰，林思思需要医生，你得快点带她去！”
惊滞的神智被拉回，季冰抱起林思思飞跑向电梯赶往急诊室。
整个楼道，回荡着他的呼吸声。沉重又压抑，怀揣希望又夹着丝丝绝望。
平常不远的路变得十分长。待终于来到急诊科，医生推着急救病床赶来了。他们接过林思思推进急诊室，关上门。
季冰站在门外，焦急地来回镀步，身上的白大褂已成血红色。他对着墙猛砸拳头。
林义见了，拉着他坐到走廊的椅子上。“吉人自有天相，林思思不会有事的。”
季冰眼圈通红：“思思肯定不会有事……”
时间一分一秒地走着。手沾上的血已干，季冰呆呆地看着发红的双手，问林义：“余萍可以判死刑吗？”
林义听得，有些吃惊。如果他没有记错，季冰家与余萍家是世交，两家关系应十分友好。可现在，季冰对余萍没有丝毫宽容。
“需鉴定林思思的伤情。”林义道。
“杀人未遂，最高判几年？”
“视情节严重程度，”林义顿了顿道，“余萍脸上的伤，是你打的吗？”
“是我打的，我恨不能打死她……她竟敢打思思，我不该打她吗？我该打死她！她明知思思左手有伤，还用力砸她手，你说她该不该死？她不仅砸思思手，还砸她背砸她头，一下一下十分用力……”
季冰说着，泪流不止。他还活着，却有人敢在他的医院欺负他的妻子……
林义嘴里发了苦，他抹了把发红的眼睛。
自与林思思相识以来，她一直都在被伤害。可到现在，除了何东强自首归案，伤害她的人仍没能被抓获。
林义用力抓头发，心中溢满愧疚。他说：“只要有证据能让余萍重判，我一定找到这些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