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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韩和林义到北华市重罪监狱时,已是晚上。
审讯室里,陈友望怒盯沈韩,似要扑过来咬他。
沈韩单手撑着下巴,面露痞笑:“陈友望,你立功的机会来了。”
“呸!立个屁。我是眼瞎了才会信任你。沈韩,你休想从我这里套话。”
“啧,你说你也读过大学,是个知识分子,如今怎么就这般了呢?”
陈友望不语,只双目喷火地盯着沈韩。他鼻子到嘴角的环形疤,微微张着,显着狂躁。
“啊,让我猜猜。”沈韩继续道,“情窦初开的男生,遇到了梦中情人,两人一见钟情,陷入爱河。正当你侬我侬时,女友移情别恋。男生死死恳求都未能留住芳心,便起了歹心,行了强奸的禽兽之事。我说的,对吗?”
陈友望仍沉默,但有些咬牙切齿。环状疤撑开,更显狂躁。
“听说,那女生是移情了有钱的公子哥,她嫌弃男生家的贫穷。啧啧,但不得不说那女生是对的。如果她当初选择了男生,不就得做毒贩的妻子吗?陈友望,你说我说得对吗?”
“对个屁!她要跟了我,就不会被人抛弃,现在也不会成为和老男人睡的小三!”
“是吗?”沈韩靠上椅背,手指轻敲桌面,“我的看法和你可不一样。与其做毒贩的妻子,倒不如当小三,至少不犯法不是?”
“你是什么狗屁看法?她要跟我,我就不会做毒贩!”
“所以,她不跟你,你就要去残害别人?”沈韩说着,用力拍上桌子,发出“咣”的大声响。纸杯被震得跳离了桌面,林义眼疾手快地一把扶住,保护了笔录不被水浸湿。
陈友望惊得抖了一下。他看着洒在桌面上的几滴水,眼里的暴戾褪去,闪现点点悔恨。
沈韩起身到审讯椅前。他饱含正气的眼睛,盯着陈友望,一字一句道:“在我想揍你之前,把你当年的禽兽事如实招来。”
陈友望低下头,似卸了气的皮球。他沉默半晌道:“她太像她,我当时鬼迷心窍,一时没忍住。但我没有强……奸。”
“你有胆做,却没胆承认吗?”沈韩冷笑,“要我给你读一遍当时的判决书吗?”
“我说了没有,我只是猥亵。我是当庭认罪的……我自知无法得到饶恕,所以法院怎么判,我都认。但当时的证据并不能证明我有强……是我自己认的……”
沈韩听得微眯眼。案卷他看过,猥亵证据确凿,加上陈友望承认并供述强迫过程,又因在受害者身上----虽不是体内,但提取到了陈友望的体液,法院最终判了强奸罪。
这个罪名比猥亵的刑罚重得多……有哪个罪犯不是为自己的罪行极力狡辩想要轻判?沈韩可不信陈友望是什么良善之人。陈友望要有善,还会做这等极恶之事?
“你没有做,为什么要承认?”沈韩道。
“我说我当时对那女孩愧疚,你会相信我吗?”陈友望的眼里闪现丝丝急切。
沈韩觉得自己可能是被鬼附身了,他竟在陈友望这个大毒贩的眼里看到了点点真诚。他咽回到嘴边的“信个鬼”,沉吟道:“你想我相信,就拿出你的坦诚。”
听到反问,陈友望失望地垂下头。他摇头苦笑:“我现在已经没有证据能证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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