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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老四？有同学叫你吗？”朱子成也听见后面的喊声了，正要回头看是谁，被栗源枝一把掰回去。
“不要回头，”他低声说，声音微微发颤，“所有人都不要回头。”
不愧是朝夕相处四年的舍友。几人察觉出栗源枝明显不正常的语气，默契地谁都没问一句话，瞬间安静下来闷头往前走。在四人略显明显加快的脚步声之外，一直有不紧不慢的另一道脚步声，如影随形，始终跟着他们。谁都听得出不对劲了，更不用说还有一股令人作呕的腥臭味道一直若有若无地从后面传过来。
栗源枝直直地看着前方，冷汗从额头上掉到眼睛里也不敢擦，忍住刺痛，视线模糊地往前走。他紧紧抓着手机也不敢低头看，生怕又看见什么不该看的东西。
走到桥对岸看见宿舍楼的灯光，栗源枝刚松一口气，周存忽然崴了一下，差点摔倒。
沈润言和栗源枝忙从两边拉住他，四人脚步停滞了一瞬。臭气猛然贴近，湿漉漉地贴近栗源枝。周存大睁着眼瞪住他身后，脸色变得惊恐扭曲。
“跑！”栗源枝反应过来大喝一声，猛推一把呆愣住的舍友撒丫子跑起来。四个男大学生大叫着一路狂奔冲到宿舍楼的灯光下，朱子成的拖鞋都跑掉一只，扑到铁门上哐哐地敲：“阿姨！阿姨救命！！！啊啊啊快开门！！！！”
“鬼叫什么鬼叫什么？”宿管从楼里出来，骂骂咧咧地开门，“十一点多了，别人都在睡觉不知道？都大学生了诶，怎么一点素质也没有？”
朱子成脸都绿了，正要争辩，被沈润言拉住。
“先上楼，”平时总是不疾不徐的人此刻喘着粗气，望一眼还在发抖的栗源枝，回头用眼神暗示朱子成克制，“回宿舍再说。”
说罢，他扶着栗源枝走上楼梯，后面两人连忙跟上。
栗源枝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回宿舍的，呆坐了半天才回过神。他看着围坐在自己四周的舍友们，刚开口就因为太久没吞咽，被口水呛住了，咳嗽了半天。
周存一脸愧疚：“都怪我……要是当时老四没反应过来，我们就该死在清明桥上了……都怪我，平时还笑话老四，结果到头来我差点害死你们。”他说道最后都有点哽咽了。
栗源枝努力抬起嘴角，安慰地笑了笑：“别自责，谁也不想的。我们不好好坐在这儿吗？”
朱子成一拳头锤在大腿上：“唉，当时我们就该听老四的别上桥！不行，我们得把这事反映给学校！”
沈润言低头给辅导员发了消息，马上有电话打过来。他示意大家安静，接了电话。
“对，就刚才。”
“是，在清明桥上。”
“……好的。”
电话挂断，沈润言的脸上微有怒意：“辅导员说不存在什么怪力乱神的事情，让我们别多想。”
“那怎么办？没人管了吗？”朱子成崩溃地抓着头发，“这回躲过去了，下回还躲得过去吗？还有别的同学，它每晚出来杀人，我们总不能扯个横幅在桥头说不要上桥吧？谁信哪？”
“不对。”栗源枝忽然开口。
“怎么？你觉得他们会信？”朱子成期待地看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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