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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本来以为只有他还记得曾经的种种，还害怕他强硬的态度会不会反而引起慕泽辰的厌恶……可没想到峰回路转，慕泽辰居然也都记得？
那是不是说，曾经那些遗憾，都是可以弥补的？
“是啊……只是我没想到，你也不曾忘记……”慕泽辰直起身子伸手回抱住他，脑袋靠在他的颈侧，下定决心坦白一切，“其实，我叫慕泽辰。我因为一些机缘得以在各个小世界中穿梭，也正因此，我可以清晰地记得之前发生的所有事。而末世，并非我原本所在的世界。”
他看着顾瑾安，稍稍退开一些距离，过了一会儿才问道：“那你呢？你怎么也会记得？”
顾瑾安闻言忙道：“我……顾瑾安就是我的本名。我原本所在的九天界，修炼到极致可以破碎虚空，我也是无意中进入了末世世界……”
原来，因为顾瑾安神魂强大，每次进入小世界后就会自发的寻找一个最适合的躯壳，与原主做交易——他帮原主达成执念，而原主则把身体的使用权交给他。
末世世界里，原主罗毅只是想要报复陷害他的人，所以他用本名也无所谓；但古代世界里，庞子靖想要保家卫国、光耀门楣，那他就只能一直顶着庞子靖的名字，让庞子靖这三个字响彻全国。
“原来是这样……可笑我还以为你是轮回转世，因此才将我完全忘记。”
“你怎么能这么想我？而且我不是都表白了吗，你怎么还会觉得我把你忘了……”顾瑾安迫不及待地表露真心，电光火石间突然眉头一皱，“等等。你不会以为……那个什么东方筠，是我吧？”
上个世界，好几次他都因为慕泽辰对东方筠不一样的态度感到嫉妒。东方筠明明平平无奇，却能得到慕泽辰无微不至的关怀，甚至哪怕东方筠一直在算计、利用他，慕泽辰也舍不得责怪。
但如果真是他想的那样，那这醋……似乎也不是那么酸了。
慕泽辰知道自己闹了乌龙，不免有些尴尬：“我也不知道你不是轮回啊，看到他和你之前那个罗毅长得那么像，我才……”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之后顾瑾安就忍不住面露喜色。
他承认了！他承认是看在自己的份上才会对东方筠那个小鬼另眼相待的！而如果不是那张脸，他就什么也不是！慕泽辰真正喜欢的，只有自己！
他从没有注意过自己的容貌，因为对他来说容貌完全没有任何意义，他一向是靠灵识来认人的。他就连自己最初的样子都已经记不清了，更别说夺舍重活一次之后，紧凑的生活节奏让他根本连自己那时候的躯壳长什么样都没有见过。再者，那时候东方筠五官还没有完全长开，稍显稚嫩的脸与他对自己的认知完全没有一点相似，也正因此，他根本没有意识到那个他恨不得除之而后快的东方筠，和他曾经夺舍的躯壳容貌相同。
他紧紧抿着唇角，不让自己笑得像个傻子，再一次不容拒绝地将慕泽辰揽在了怀里。
阿尘，阿辰，他所叫的，恰好一直都是这个他最在意的人。
慕泽辰感受着背上愈发收紧的力道，不由在内心唾弃自己，这个大傻子这么纯粹，面对他的时候表现出的特殊根本掩饰不住，他上辈子到底有多瞎、多自以为是，才认定了东方筠是他？
不过好在现在一切都还不迟。
虽然上辈子他才真正意识到自己对他的感情，也无法通过演绎空间练习如何去爱一个人，但是他愿意相信顾瑾安，只看这个人愿意每个世界都追着自己过来，他就愿意和他一同面对将来的一切。
虽然顾瑾安绝口不提过程有多么艰辛，反倒笑着说遇到他之后每一次穿越时都能感觉有一股暖意包裹着他、给他力量，但慕泽辰知道，从万千小世界中搜寻一个人无异于大海捞针，他付出的精力根本没有办法用言语来描述。可即便如此，他也没有丝毫怨言，哪怕上个世界自己没有任何回应也依然坚持不懈地追到了这个世界……
至于他说那“暖意”是他“爱的力量”，慕泽辰才不信他的油嘴滑舌，他更愿意相信那是从他这边分过去的气运之力，只是顾瑾安并不知情罢了。
想到这里，他默默坚定了继续赚取气运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