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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儿，顾瑾安似乎陷入了沉思。他皱起眉仔细回忆了一下原主玄枫，过了许久才诧异地开口：“你的灵魂波动，为何与玄枫的如此相似……”
修真界自是有夺舍的说法的，但由于每个人的灵魂都是独一无二的，因此在最初契合不完全之时最容易被发现，就算时间久了，神魂强大的人依然可以分辨出两者灵魂的不同。
对于上辈子神魂早已达到渡劫期强度、又多次穿过空间壁垒将神魂凝练得更加强大的顾瑾安来说，想要分辨出两个灵魂的区别应该是易如反掌的，然而事实却是，若非事先知道慕泽辰和玄枫并非同一人，他可能也无法确定他的身份。
“不对，好像也不是相似……”顾瑾安否定了自己之前的看法，贴上了慕泽辰的额头更加细致地探查了一下他的神魂，“好像有一层东西笼罩住了你的灵魂，它在误导我，虽然我探查的时候能认出是你，但又似乎你就是玄枫……”
话说到这个份上了，慕泽辰便隐隐有了猜测：是命运规则在帮他遮掩。但没有证据，他便暂时放弃了这个话题：“那，跟在玄离身边那个是谁？”
顾瑾安果然也跟着飘远了思绪：“他是青木真人座下的记名弟子，名叫何迅，是水木双灵根。”
在天阳宗，人数最多、地位最低的是外门弟子，比之稍好一些的是内门弟子，然后是核心弟子，除此之外，就是地位更高一些、天赋更好一些的，被长老收做徒弟的亲传弟子和稍逊其一筹的记名弟子。
当然，想做元老的亲传弟子，至少也得是某系的单灵根才行。
“哦……对了，我听你一直叫的是‘青木真人’，可是照你说的，你不是该叫他‘师尊’么？”
顾瑾安闻言，冷声哼笑，却没有多说什么。
——不叫他“师尊”？他配么？
自己和他相处那么多年，是怎样的性格他会不知道？凭着他们的三言两语就挑拨了，转过头对自己吼着“我没有你这样恶毒的徒弟”，自己被逼得入魔后，第一个站出来讨伐的就是他……
慕泽辰感觉到他瞬间燃起的怒火，意识到如果他的曾经能够一帆风顺，或许他们就不可能有现在的结果了。
他急忙道：“是我的错，我不问了，都过去了。”
“没关系……那些，我都已经不在乎了。”顾瑾安用力拥着眼前的人，低沉的嗓音已然听不出怒意，“我所在乎的，早就在我的怀里了。”
慕泽辰没想到顾瑾安会说出这种话，但他不得不承认这种无意识间的撩人才是最让他承受不住的。他反手搂住顾瑾安宽厚的臂膀，同样无法想象若是没了这个人，他的人生会是什么样子。
是这个人让他一点点体会到生活的乐趣、一步步走出冷漠的深渊，也是这个人让他展现出内心真正的渴望与情感、去理解身边之人的喜怒哀乐，让他做一个快乐的咸鱼而不是无欲无求的破坏者。
而曾经的他，又何曾想过自己也能拥有这样一段永生永世、真心实意的感情呢？
顾瑾安平复下激动的心情，他的情绪已经很久没有如此剧烈过了。亦或许是自己的灵魂与躯壳太过契合，曾经的心态对他的影响深得让他一瞬间差点控制不住自己。不过以后不会了，若是这点小事都让他勃然变色，那也太对不起穿越了那么多世界、体验过那么多不同的人生的自己了。
再说，他已经拥有了独属于自己的珍宝，又何必去在乎陌生人的言行？他积攒能量、修炼神魂，虽然能量都用于破开空间壁垒了，不断壮大的神魂却永远是自己的，再加上他现如今开阔释然的心境、对未来走向的大致了然，修真之途早已领先了旁人无数。
然而就在顾瑾安试图回忆当时自己出关之后的场景的时候，却猛然感觉到身旁有一股强烈的灵力波动，他下意识地转过身把慕泽辰护在怀里，掐了一道法诀来抵挡背后突如其来的爆炸。
尽管离开修□□很多年了，对于曾经能力的掌握也丝毫没有生疏。
好歹也是元婴修士的防御，这样的爆炸并没能给绿色的护盾造成实质性的伤害，但等一切回归平静，察觉到发生了什么的顾瑾安顿时低下头掩盖住翻腾的杀意，本就冷峻的脸上寒意更浓。
照明术下的石室中满是柔和的白光，慕泽辰轻轻拂开顾瑾安额上垂下的碎发，修长的手指点在他紧蹙的眉间：“怎么了？”
顾瑾安摇了摇头，看向早已空无一物的地面：“幸亏……现在才炸。我早该想到的，当时既然没人发现……”
顺着他的目光，慕泽辰也发现了问题所在，先前被顾瑾安解下的、原本捆在自己身上的那几条缚仙索，已然不见了踪影：“你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