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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臣是太医院的御医,卫临,见过三阿哥!”
三阿哥骤然被人撞见自己的举动,心中难免慌乱,但仍强装镇定地问道:“你……你来是有何事?”
卫临眼眸微眯,眸中满是怒火,他今日本是去给甄嬛请平安脉的,哪知竟意外碰见了三阿哥与采蘋在一起说话,采蘋还跟着三阿哥离开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当时怎么想的,鬼使神差地跟了上去,全然忘记了自己要去请脉的事,就这样悄悄地跟在了两人的身后。
直到他们在一处凉亭内停下,他也远远地躲在一棵树后,悄悄地观望着两人的动静。
他距离凉亭有些远,根本听不到两人谈话的内容,但却清晰地看到三阿哥挡在了采蘋的身前,并且握住了她的手,卫临眉头紧蹙,当即就要冲出去。
可他转念一想,自己并不是采蘋什么人,他又有什么立场前去阻止呢?就在犹豫这一瞬间,三阿哥已经抱住了采蘋,他看得怒火中烧,眼睛猩红,再也顾不得什么,当即冲了过去!
卫临握了握拳头,后牙槽都要咬碎了,但还是强压住心中的怒气说道:“三阿哥,听闻前几日您病了,莞妃娘娘命微臣开了几副药,正巧在这里碰到您了!”
三阿哥脸色不自然道:“我的病已经好了,不用再开什么药,你……你退下吧!”
“是!”他起身看向一旁满脸泪痕的采蘋,笑着说道:“采蘋姑娘,原来你在这儿啊?莞妃娘娘正有急事找你呢,快随微臣一道回去吧!”
“是,奴婢这就回去,三阿哥,奴婢告退了!”采蘋仿佛受惊的小鹿般,快速从三阿哥身边闪到卫临身旁。
三阿哥看着采蘋满是惊恐地眼神,张了张嘴,想开口解释一番,但终究没说出一句话,摆了摆手,让他们离去了!
采蘋如蒙大赦,慌忙转身,逃似得离开了!三阿哥呆呆地站在原地,将自己的手掌贴向脸颊,仿佛那里还残留着采蘋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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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蘋转身离开后,脚步越来越快,最后小跑着离开了,她一口气跑到碧梧书院门前,却突然止步了!
她紧咬下唇,直至唇色泛白,眼眶中泪水不停打转,几欲夺眶而出,她缓缓低下头,落寞如同暮色笼罩周身,整个人似被抽去了生气。
良久,她终是转过身,拖着如灌铅般沉重的双腿,一步步缓缓离去,行至不远处,一棵苍劲古树立于眼前,她仿若寻到了唯一的倚靠,身子慢慢靠了上去,而后顺着树干,缓缓瘫坐在地。
压抑已久的悲戚此刻如决堤洪水,奔涌而出,她双手抱膝,无助地抽泣着。
卫临一直跟在她的身后,直到此刻,来到她身前,将一块儿手帕递给了她,并没有开口说任何安慰的话语,只是静静地陪在她身边,心疼地看着她。
采蘋接过手帕哭痛过后,才起身看着守在自己身边的人,哽咽着开口道:“卫太医,谢谢你!今日若不是你,我……”
她说着眼泪又忍不住流了下来,没有人知道她心中有多害怕?这一天的经历压得她快要喘不过气来。
先是皇上无缘无故地要封自己为答应,接着三阿哥又莫名其妙说出那样一番话,她实在不知道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为何要遭受这些?
她不怕得罪皇上,也不怕得罪三阿哥,自己不过贱命一条,丢了便丢了!可她害怕,害怕他们知道了自己心仪的是四阿哥,从而连累他,害怕因自己而给甄嬛招来祸事!
若真如此,她百死难赎!
卫临看着采蘋满是绝望与无助的眼神,心像针扎似的疼,他不自觉地伸出手,想要为她拂去眼角的泪珠,可当手伸到半空时,他又放了下来!
卫临故作轻松的笑道:“你真要谢我啊?不知采蘋姑娘的谢礼是什么?是‘小女子无以为报只能以身相许!’?还是‘下辈子当牛做马报答您的恩情’呢?”
采蘋被他气笑了。
“我既不以身相许,也不当牛做马,”采蘋无语地瞪了他一眼,“你还真是个讨厌鬼,我都这么惨了,你不安慰我也就罢了,竟然还想着趁火打劫?”
“是我的错!那么……你可愿将你的心事告知于我?但凡我能帮你的,必定拼尽全力!”
卫临目光灼灼地看着采蘋,采蘋愣了一瞬,脸色不自然地撇过头,自言自语道:“你不过是一个太医,告诉你又有什么用?你护不住我的!”
采蘋说着便想起身离开,卫临脱口而出,“采蘋,四阿哥,他护不住你的!”
“什么?”采蘋震惊地转过头看向卫临,眸中满是戒备!
卫临无奈露出一丝苦笑,“采蘋,我知道你心仪四阿哥,今日虽不知道你与三阿哥之间发生了什么,但可以看出,他亦喜欢你!”
“一个宫女和两个皇子,哪怕你没有过错,若被有心人发现,你都难逃罪责,尤其是,莞妃娘娘与皇后娘娘势不两立,你注定会成为皇权的牺牲品!”
“卫临,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采蘋怒视着他,浑身止不住地颤抖。
“我知道,你也知道的不是吗?否则,你又为何止步碧梧书院门前不敢踏入呢?你怕因自己连累了四阿哥与莞妃是不是?”
采蘋眸中满是怒火,低声怒吼道:“是!我知道!我是害怕连累了娘娘和四阿哥,我也知道,若我出事,娘娘一定会倾尽全力来救我的!”
“娘娘也好,四阿哥也好,我并没有打算让他们护住我,相反,应该是我来护住他们,我不过是贱命一条,大不了不要了,谁若想利用我伤害他们,我绝不允许!”
卫临眼中闪过一丝紧张,急切劝道:“莫做傻事,我说着这些并非要利用你做伤害他们的事,你若死了,非但护不了任何人,还会让亲者痛仇者快!”
“采蘋,你身在宫中一日,他们身边的危险就多一分,除非你甘愿做三阿哥或者四阿哥的侍妾,否则,迟早会有人利用你做文章!”
卫临上前一步靠近了采蘋,温声说道:“采蘋,你若愿意,我可以娶你,助你离开这后宫!一生一世,只你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