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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我觉得你有大病！”
顾渊这话一出，全场安静到落针可闻。
任谁也没想到，一向性情温和的顾渊，居然贴脸开大。
贾贵更是满头问号，严重怀疑对方今天这是吃错药了。
这小子平时怼自己就算了，怎么还骂上患者家属了？
这么膨胀的嘛！？
而要说此刻最恼火的，那肯定非当事人郑燕莫属了。
她气愤地瞪着顾渊道：“你！你怎么说话呢？亏你还是个心理医生，你对得起自己的职业吗？！”
然而顾渊只是耸了耸肩：“郑女士，别误会，我并非是在骂你，我只是实话实话罢了。”
“你的确有病，而且病得还很严重。”
“胡说八道！我看你就是嫌我没让你给我女儿看病，你怀恨在心，你……你公报私仇！”
郑燕越说越气：“你给我等着！我一定要找你们院长，我狠狠投诉你！”
与此同时。
某私立医院。
“咳咳！”
原本正躺在病床上一边收看《猜心》节目，一边惬意地享受着护工美眉投喂葡萄的曹万务，在听到这句话以后，差点没被葡萄呛死。
他此刻脑子里就一个想法：坏了，冲我来的！
他吓得赶紧从床上坐了起来，死死盯着顾渊接下来的反应，准备一有不对，就立刻联系抢救室！
倒也不怪曹万务会怂成这逼样，实在是段枫的前车之鉴让他不得不防。
曾经多好的一个英俊小伙啊，现在当上傻子了。
呃，还不如傻子呢，好歹傻子能蹦能跳的，吃饭还不用人喂……
曹万务心想，你爱找谁投诉找谁投诉，爱上哪告上哪告，你就是告到中央都行，但你可千万别找我，我还想多活几年呢！
……
见对方气急败坏要投诉自己，顾渊内心毫无波澜，甚至有点想笑。
他很想提醒对方一句：我，患者投诉率99，懂？
“郑女士，刚刚你说了那么多，是不是也该让我们听听小姑娘的心声呢？”
顾渊把目光转向小女生，笑容给人一种说不出的亲和感：“妹妹，借着今天这个机会，把你心里憋的那些话，统统都说出来，好吗？”
小女生原本是想拒绝的，可不知道为什么，在对上面前这位大哥哥的眼神之后，她突然就有了为自己发声的勇气。
“嗯。”
她的小脸上闪过一丝坚毅，然后便针对母亲举例的那三件事，一一作出回应。
“妈妈，我那天真不是故意要摔碗的，我也没想冲你发脾气，因为我知道，你平时上班已经很累了，好不容易可以休息一天，我只想让你省点心。”
“可在我复习功课的时候，你突然推门进来，你说你要去买菜，问我中午想吃什么？我说随便吃什么都行的，但你却坚持要问我想吃什么，你说我最近很争气，考了年级第三，一定要好好奖励我一下。”
“我当时很馋可乐鸡翅，就跟你说，我想吃可乐鸡翅。你当时脸色就不太好看，说可乐鸡翅没营养，问我喝不喝羊肉汤？”
“可是你明明知道的，我从小一吃羊肉就会吐啊！所以我赶紧摇头，可你却坚持说羊肉汤有营养，我被你说烦了，就问你，我是不是没有选择的权利？”
“你当时是这么回答我的，你说今天是为了奖励我，我想吃什么就给我做什么。但我知道，你是不可能给我做可乐鸡翅了。于是我就改口说那炖排骨或者鸡汤也行，也很有营养，这两样总可以了吧？”
“你当时脸色稍稍好看了一些，说了声‘好’，但嘴里还是嘟囔着羊肉汤营养更高。我生怕你真的买羊肉回来，还专门叮嘱你，我不喝羊肉汤，除了羊肉汤什么都可以。”
“后来，你买菜回来就开始在厨房忙活，这期间我不止一次向你确认，问你不是做的羊肉汤吧？你说当然不是，妈知道你不吃羊肉，哪能给你做羊肉汤呢？”
“你当时说的信誓旦旦，可等你喊我吃饭，我看到桌上只有一锅羊肉的时候，我突然就崩溃了，我问你为什么是羊肉汤！？”
“你又是怎么说的？你说去晚了，排骨都卖完了，鸡肉看着也不新鲜，就羊肉好，于是就买了羊肉回来。”
“你还说我吃不惯羊肉是因为我吃得少，多吃点就适应了，再说了，做都做了，炖了足足四个小时呢，总不能浪费吧？”
“可是妈妈，我是不是强调了很多遍，我不吃羊肉？既然你从一开始就打算做羊肉汤，那你为什么还要来问我的意见呢？我的意见真的重要吗？你为什么就非得骗我呢！？”
面对女儿的灵魂提问，郑燕顿时有些心虚。
但她依然不觉得自己做错了：“那你也不至于把碗摔了吧？你不喜欢吃羊肉，下次妈不做了就是。”
小女生却绝望地笑了：“妈妈，你怎么还不明白，这根本就不是羊肉的事！”
而水友们在代入了小女生之后，也气得那叫一个牙痒痒。
“绝了！小姑娘恨不得说一百遍不吃羊肉，结果还是做了羊肉汤，这是奖励？这分明是折磨！”
“同感！有这样的妈太窒息了，她压根就不关心小姑娘想吃什么，她只想让小姑娘对她绝对服从！”
“我靠！只有我注意到小姑娘考了年级第三吗？我家臭小子要有这出息，别说想吃可乐鸡翅了，他就是想吃可乐凤凰，我都得想想怎么给他变出一碗来！”
“刚才说是小姑娘不好的人滚出来！我衷心祝愿你也有个这样的妈！”
而小女生在平复了一下心情之后，又解释起了第二件事。
她眼中噙着委屈的泪水，看向自己的妈妈问道：“妈妈，到底要我说多少遍，我没有偷家里的钱，你才会相信我呢？”
“给你买风衣的那四百块钱，是我在学校里帮同学跑腿、打饭、打扫卫生、干各种杂活，五毛一块一点点攒够的，同学都笑话我掉钱眼里了，但我不在乎，因为我知道，你真的很喜欢那件风衣，但你就是不舍得买！”
“你知道当我终于攒够钱为你买下那件风衣的时候我有多激动吗？我幻想你穿上那件风衣之后，一定会很开心很开心，这样我也会跟着开心。可是你却一口咬定我是偷了家里的钱，还骂我忘本，非逼着我去把那件风衣退回去。”
“可是妈妈，你知不知道，那家服装店是我同班同学的妈妈开的？我当时求了她好久，她才答应帮我说通她妈妈，以拿货价卖给我，人家明明帮了我，可你又是怎么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