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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汀月是父母年逾不惑之后才出生的，父母都是大学教授，她跟母亲程霞姓程。
江清让和程霞早已退休。他们拒绝学校的返聘，搬到远离喧闹的郊区，过上养鸡种菜的田园生活，偶尔出席讲座。
江同跟苏明丽送程汀月回来，顺便把出差买的一堆补品带给父母。
程汀月没看到江清让，她问程霞：“爸爸呢，怎么不在家？”
“你爸今早去水库钓鱼，捡到一罐舍利子，送到寺庙去了。”
程汀月记得，上次她跟江清让去钓鱼，他还钓上来一只破铁盆。
她咋舌：“爸爸是不是除了鱼，什么都能钓到。”
“嘘，你这话可别当你爸的面说。”
郊区信号不太好，基本没有别的娱乐。
程汀月回房间做作业。
这处房子是父母在她读初中时买的，她从小长大的房子在市中心，离她就读的学校很近。因为要上学的缘故，她依旧住在市中心，很少回这里住。
程霞进来给她送绿豆汤，见她伏案认真学习，温柔地笑道：“妹妹，来喝绿豆汤。都放暑假了，别老惦记着学习。”
孩子的成长很漫长，有时候，又是一瞬的事。
前段时间，程汀月在学校摔伤腿，休学回家静养了一个多月。受伤的原因，她不肯说，也不让他们找学校问责。
担心她会受委屈，他们让儿子帮忙办了转学手续，给她换个新环境。
程汀月放下笔，苦恼地趴在书桌上，柔嫩的脸颊被桌面挤压变形。
少女声音恹恹的：“数学好难啊……妈妈，为什么我们家的人都那么聪明，我却这么笨呢？”
不说几位哥哥，侄子侄女们考上的大学都是一本，以她目前的成绩，过二本线都悬。
程霞安抚地摸摸她的头：“世界上哪有那么多天才，大多数人都得靠脚踏实地的努力。妈妈以前也一样。妹妹还小，慢慢来。”
她和江清让都不属于望子成龙的家长，也不会给小女儿报一堆培训班，向来是她喜欢学什么，就让她学，对她的学习成绩也不做强制要求。
妈妈的话让程汀月精神一振。
她坐起来，舀了一勺绿豆汤送到嘴边，又放下。
“妈妈，我想回三哥家过暑假，有不会做的题目可以让阿随教我。”
她尽量表现得很镇定，生怕她的小心思被程霞猜到。
这里太偏僻，适合他们夫妇过养老生活，却不适合爱热闹的年轻人。
程霞摸摸她的头：“好，那妹妹明天跟三哥他们回去。先把绿豆汤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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