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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严振铠给程汀月留了名片，让她有事随时联系他。她这段时间，有好几次都想给他打电话，却又打退堂鼓。
没想到，他们父女第二次见面，是在她被叫家长的情况下。
严振铠衣着休闲，发丝被风吹得凌乱，这个点，他估计在家休息。
见到严振铠，何妈妈立刻进入歇斯底里模式。
她一把扯过何婉茹，将女儿的脸掰给他看，声音尖利：“你是她家长？你看看，我家宝贝被你女儿打成什么样了？”
那个巴掌印只剩下淡淡红痕，不仔细看，看不出来。
何婉茹扑上来撕扯她时，指甲在程汀月的脖颈上，划了一道将近十公分长的红痕。程汀月皮肤白，这伤格外显眼，又红又肿，还沁着凝固的血丝。
严振铠礼貌地等何妈妈说完，才对她说：“女士，小孩子间有矛盾在所难免。这件事情，我们还是先听听小孩怎么说，再行定夺。”
对方家长气度不凡，何妈妈也不好撒泼，态度缓和下来，但语气依旧不好：“你家小孩打了人，全班人都看见了。跟我家宝贝道个歉，赔偿损失，我们大人有大量，就当这事没发生过。”
严振铠看向程汀月，温声问：“你们怎么起的冲突？”
王秋云在电话里跟严振铠说，程汀月打了同学。他相信，自家女儿不可能无缘无故动手。
程汀月从校服口袋拿出手机，找到一个录音文件，按了播放。找何婉茹对质之前，她就事先设置好录音。
正是上课时间，空旷安静的办公室内，响起一段杂音。
程汀月调了下进度条，跳过前面的杂音，何婉茹的声音清晰传来——
“……网上都在传，你被人包/养。”
她调整进度条，将录音放了一遍。
听完录音，何妈妈的脸色从之前的嚣张尖利，变得有些发青。
她没料到乖巧懂事的女儿，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大人的认知里，小孩子不该懂“金主”“包/养”之类的字眼。
她依旧嘴硬：“我家宝贝是看了网上的信息，谁知道你女儿干了啥……”
“网上哪里看到的信息？”严振铠打断她的话，蹙眉问何婉茹。
眼前的男人很有威严，何婉茹嗫嚅道：“校论坛上的帖子……”
严振铠看向何妈妈，递给她一个信封：“女士，今天的事，就当小孩子间小打小闹。这是我这边给你的赔礼。如果你还有异议，可以跟我的律师谈。”
他的话像商量，语气却不容忤逆。
何妈妈不想闹到见律师的地步，请律师可是一笔不小的花费。况且，对方都主动赔偿了，自家女儿挑衅在先，较起真来，她很可能吃不了兜着走。
她接过信封：“小孩子不懂事，今天就这样算了。”
何妈妈带何婉茹离开。
办公室里，剩下他们父女跟王秋云。
王秋云端给严振铠一杯热茶，眼神殷切：“严先生，麻烦你跑这一趟，喝杯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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