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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握紧了苍德赋的手腕,冰冷的手指贴上他温热的肌肤,忍不住想将整个人都靠过去。
“浅……浅溪,”她费力睁开眼睛,想要看清楚眼前人。
苍德赋的身子僵住,目光若雪,停留在她的脸上。苍白的面容泛着不正常的绯红,目光迷离朦胧,像是隔着一层雾气。
病弱楚楚,叫人怜惜。
准备甩开她手指的动作停住了,苍德赋身子不动,任由她抓着,目光沉沉,似在思量。
这个蠢女人是第几次喊浅溪的名字?
温柔的,无助的,缠绵的……
仿佛浅溪二字,是她无望之中最后的寄托。
“浅溪是谁?”苍德赋忍不住开口,在她身边坐下。
榻上的景礼许是被烧糊涂了,她惺忪睁着水雾的眸子,委屈留恋地望着他,甚至伸手想要抚一抚他的容颜。
“浅溪就是你呀!”他有浅溪的灵魂,有浅溪的容貌,唯独没有浅溪对她的心。
苍德赋的身子再次僵住,目光落在她脖颈间结痂的伤口上,暗红的色泽宛若一串细长的链子,他心口一跳,微微有些痛。
“我不叫浅溪!”他起身,恢复了清冷姿态,“你以为你这么说,我就会信你?”
这个蠢女人一定是烧糊涂了,他从未有过浅溪这样的名字。
“你是浅溪……”她糊里糊涂道,语气肯定至极,一双眸娇憨地盯着他看个不停,“我们千年之前就认识,你轮回了许久,将我忘了。”
苍德赋失笑,眉眼半弯。
他现在已经敢肯定,这个蠢女人定然是烧坏了脑袋,才会说出千年前就认识的傻话。
明知道是傻话,他堵在心口上的愠怒竟也散了大半,脸色不知不觉中缓和了许多。
阿六送水进来,就看见主子的脸上似有笑意,真是叫他弄不明白。
一桶水接着一桶水倒满整个木桶之后,阿六擦了一把汗道:“主子可以更衣洗浴了。”
“你退下。”苍德赋坐在床榻边,头也不抬地吩咐。
这话不用主子说,他也不敢多停留一刻。
走出房门的时候,阿六才看清,床榻上景礼姑娘的手一直握着主子的手腕,主子竟也由她握着,一声不吭。
阿六揉了揉眼睛,没有忘记之前主子发怒的模样,怎这么快就又没事了?
两人的关系不像是主仆,更像是……阿六打了一个激灵,不敢乱想。
也许,也许是他看错了!
床榻上的景礼一点点昏睡过去,松开了握着他手腕的手指。
苍德赋起身,去了屏风后面,一件件解开身上的衣衫,再出来时,只剩下一件白色的中衣,不曾脱去。她受寒发热,出一身汗,兴许才能好。
解开她的衣带,才看清她满身的伤痕,愈合的,未愈的,交织在起,宛如一幅残忍的画卷,烙印在她的身上。
手指微颤地从伤口上拂过,他不知该用何种表情去面对。
衣衫褪去,他抱着她,踏入温暖的水中。
怀中女子苍白的面容渐渐回暖,添了血色,如同一朵轻绽的桃花,软软地靠在他的胸膛前。
两人散开的长发,在水中如藻交缠。
他伸手覆在景礼的肩头,将她轻轻扣在自己的怀中,不至滑进水里。
目光垂下,他细细望着胸口前这张平淡秀气的面容,像是江南里温婉的桃花。时间一久,他再难记起她原先的模样。
也许这幅寻常的样貌更适合她,平平淡淡,不会为她引来不必要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