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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主位上的李保山坐不住了，眼神利利的就盯着李勇华：“老五，你姐说的真不真？你不想考中学？”
李勇华小心低着头，看也不敢看他爸，捧着饭碗胡乱点头又摇头。
“嗤……老五你倒是说啊？考不考啊？”老二这时候当然是火上浇油，以他的直觉，这里面的猫腻不少。
老二算是五个兄弟中最精的，就看出社会的三个兄弟就他混了个屠宰场的小工就知道了。
但这回，他反倒是帮了李岩岩忙，李岩岩顺着就说道：“是啊，弟，可不能当面说考，爸一个不盯着就撒欢不做作业了。”
这眼药上得分外成功，坐着不说话的何妹花问了：“今天作业做了没有？”
“做了。”李勇华低着头闷声闷气，确实做了，就是脑子没想。
“行了……好好读书，考县里中学去，可不能学你三哥。”李保山见李勇华乖乖巧巧，自以为已经震慑住他的小儿子。
这时，李岩岩开始没底了，设想好的棍棒教育呢怎么没了？她爸能听话？之前那被人追捧的诱惑都吸引不了他。
想到这，李岩岩忙开口：“哎，勇华你改变主意啦？而且，你晚上这作业还是抄我的呢，拿给我打猪草、喂猪换……”
又是一剂猛药，这回李保山忍不住了，抬手就扔了手上的两根筷子：“臭小子，你还真不学啦？就等着混毕业？老实就装给我们看不是？说！到底读不读？”
“读……”李保山积威甚重，没上手，李勇华已经灰溜溜地没了在李岩岩面前的吊儿郎当样。
“好！那就好好读！考不上就跟你四哥一样，接着再读小学。”李保山面色稍顺。
“爹……考不上我不想读了……”还是怕苦，还是渴望自由快活，李勇华硬着头皮就反了他老子。
“嗯？”李保山彻底火了，朝李岩岩的背后一指，“丫头，去把棍子拿来。”
李岩岩转身望去，院角摆着好些农具，铁铲、锄头，还有几根削得露出黄色芯的木棍，上头圆下头尖，给铁铲和锄头摆着备用的。
李岩岩瞧着有她小臂粗的棍也有些吓人。顿了顿，还是取了来。心里默默跟她爸道歉：
爸，真不是不孝顺，我也不想做小人，可得想法子让你读书啊，哄不成，不就得硬来吗？你会感谢我的。
路走得再慢，还是走到了，李岩岩默默递了过去，把眼瞥向了一边。
“趁我还没打下来之前，你就给我撂句话，一个把县一中给我上了。这事就算完，不然就脱了裤子给我趴条凳上！”
李保山是真火了，这么多年，生了这么多儿子，他就想能出个有文化的，也好给这家换换门楣。老大老二那会没法子，搞的是工农兵大学，他们一家子在树沟村属于外来户，他是想也没想过。
到了老三，倒是换政策了，用考的，结果这个丢人啊，那老三连中学都没考上，书一丢就成街溜子了。
还好老四硬是咬着牙考上了，这才安慰些，可没想到，家里老五又开始打这主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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