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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道理苏成知道，穆深知道，齐振业也知道，下面的那一干人也未必不知道。若是齐振业真的供出来一些对苏成来说足以抵消他罪行的东西，他也不一定会死。
不过他能够说出来的那些东西，对穆深来说就不是那么令人愉快了。
当然，穆深轻轻敲了敲茶杯外壁，弯唇笑了起来，他倒也没做什么，不让齐振业开口说难也不难，说简单也不简单，只要穆深亲自去一趟就行了。
你看，连齐振业都知道，只有死人才是会保守秘密的呢？
不过他这么干脆利落，死得这般快，倒是令穆深有点意外。
穆森自听了他的话后就一直沉默。穆深施施然站了起来，笑道：“您不说话，看来也还是赞同我的话了。您继续饮茶，我先走了。”
穆森有些怔然地看着他的背影，久久不言，然后忽然叹了一口气：“管不了了，不中用了……”
一地落叶随风卷地，老人满目萧瑟，忽的落下泪来，从来就管不了的。
当年如此，现在如是。
穆深在大街上游荡，平凡清秀的脸明明放到人群中一眼就能够看不见，却因为在穆家的几日恍惚间仿佛又披上一层清冷矜贵的气质。
他依旧去了满堂春。
这座宾客满座的茶楼一如既往喧哗热闹。堂倌忙的脚不沾地，轮到穆深时额上已经大汗淋漓：“客人要些什么？”
堂倌殷勤备至，等到他抬起头来，两个人俱是齐齐一震，穆深诧异于来招待他的竟然还是之前那个有点傻乎乎的小伙计，而林奇也为再一次遇到之前好脾气的客人而暗暗高兴。
“是你啊！”穆深这次笑意真切几分，他本来打算是自己初来乍到，信息根本就没有掌握多少，在穆家又不能过度多问。想在这喧闹的地方找个人打听一下近些年的情况，谁知竟遇上了曾有过一面之缘的熟人。
「就算你问了穆森也会告诉你的了。瞧他现在，对你那态度，啧啧！」系统在穆深脑海中阴阳怪气。
穆深没有回应系统的神经病，笑意融融：“我看满堂春很热闹。在这里工作很不容易吧。”
林奇第一次被人如此关切，哪怕是他亲堂兄都没有这么过，他堂兄只会指着他，表达骂的关怀。而面前人又是这样尊贵的客人，林奇当时眼眶就有些红，慌张中笨口拙舌：“啊？也…也还好。”
那客人笑了一下，月白色名贵丝绸所织成的衣衫在阳光下衬得主人那清秀的面容也好看的亮眼。他说：“我一人坐的无聊。能不能劳你，坐这儿陪我说会儿话。”
客人看了一眼他为难的样子，然后笑：“我已经和你们老板商量了。”
林奇下意识地去看掌柜的，见他点了点头半颗心才落到了肚子里，然后剩下的半颗心还在拒绝：“怎么可以呢？我这种身份，怎么能和您坐在一起？”
这就没有听说过这样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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