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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惊醒才觉眼睛干涩，许芮揉了揉发红的眼眶，回身找到了声音的来源——何醉，她和林以凡共同的朋友，哦不对。
脸上浮现淡淡的笑意，许芮朝何醉点头示意。
他是林以凡最好的朋友，所以和林以凡断了关系的她，也不会再是何醉的朋友。
“你真的回来了？！”就算真的做好了心里准备，再看到许芮的时候，何醉也没反应过来，谁能想到以前被林以凡养得滴酒不沾的乖乖女现在竟然会跑来酒吧。
不过转念一想便也了然，她连林以凡那样的人都可以轻易抛弃，五年后变成什么样都不稀罕吧。
他顺着许芮之前驻足的方向看过去，发现林以凡的照片后，冷嗤一声：“很意外？”
“什么？”
何醉指了指墙上林以凡的照片，面色不善地看向许芮：“你走的那年，抽烟喝酒——以前林以凡不会做的事情做全了。他不再是学校里干净冷酷、高高在上的学神，而是堕落在街角买醉的邋遢鬼——意外吗？”
许芮捏着文件的手收紧，世上没有后悔药，更何况即便让许芮重新来过，她的选择也不会有任何改变，最多……她努力点让林以凡不要那么在乎她——瞧，又是一个高高在上的回答。
“他这五年……过得好吗？”指甲嵌进手心的肉里，刺痛的感觉和何醉轻嘲的眼神无不在提醒许芮：她没有资格。
可有些事情不是她想克制就能克制的：就像当初要和林以凡分手，就像现在她想要找到林以凡做补偿。
“表面看光鲜亮丽、纸醉金迷；内里看千疮百孔、行将就木。”何醉冷笑道，“很得意吧，许芮？林以凡那么骄傲的一个人，因为你变成没有灵魂的躯壳、苟延残喘。只是不知道许小姐现在怎么有功夫来关心一个五年前被抛弃的战利品？”
“我没有。”许芮的声音微弱到她自己都听不见，一个连她自己都说不服的回答，又何必呢。
她打开钱包，朝何醉递上一张银行卡：“麻烦你替我转交给林以凡，这是我欠他的……”
何醉双手环胸没去接，他靠在墙上，一幅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你和林以凡的事情，我可不打算再掺和了，省得到时候林大少爷又迁怒于我，整个三个月面都不让见的冷静期。”
许芮走之后的林以凡着了魔，所有和许芮有关的事物，全部被销毁殆尽，他这个当过几次电灯泡的同班同学直接被林以凡短信告知：“看到你我就会想起那个人，所以别让我看到你。”
六年的兄弟情，因为一个不算三角恋的女人走向末路，何醉何其冤枉，当时还以为就此要和林以凡绝交了，谁知道峰回路转的三个月后，林以凡回来了。
他瘦了一圈，灵魂失去光彩，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生机一般，从此再不提许芮，一心闷头苦干，半年成立盘硅科技，两年崭露头角，四年彻底击败昔日的林氏帝国取而代之。
一路猛进，不见高歌。
要不是林以凡还会失眠、还会生病，何醉都要以为自己的好兄弟被机器人取而代之了。
然后许芮回来了。
不管喜怒哀乐，她的出现确实让林以凡的情绪重归旧位，他终于是变得像个人了，就凭这一点，即便何醉觉得许芮非常配不上林以凡，也只能认命。
他侧了侧身子，让出一条直通zoneout的路：“林以凡就在502vip包间，你有什么要还给他或者要和他说的，麻烦自己去说。”
心口一跳。
虽然猜到了几分，可真的被证实了，她还是会害怕。
怕林以凡沉浸在过去，介意那些伤害，拒绝她的愧疚；怕林以凡迈步向未来，过去爱也好恨也好烟消云散，无视她的存在。
怕纠缠不清，也怕早就两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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