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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芮又一次替杨舞慧补了妆。
只可惜再巧妙的化妆技术也没办法替哭红了眼的新娘换上一幅喜庆的神采。
“你真的想好了？”许芮用尽了所有的办法，除了听到杨舞慧藏在心里的苦闷，好像也改变不了什么事实。
杨舞慧牵着有气无力的唇角，借着镜子盯上许芮，反问起她来了：“你真的很有胆诶，就不怕我这一跑，你饭碗都没了？要知道杨氏在国外还是很有话语权的，你要是搞砸了这场婚事、得罪了我爸，sweetie绝对会把你拿出来开刀以平我父亲的怒火。”
“顺其自然吧，总归不会饿死。”许芮倒是一点都不慌。
杨舞慧直接笑出了声：“你对自己还挺自信。”
许芮笑了笑，不是对自己有自信，只是她已经习惯了从一无所有开始，自然也不会怕它再来几次。
“不过你确实有自信的资本。”杨舞慧随手从桌上拿出一本杂志，指着封面大写的《揭底盘硅科技》几个字，道，“刚刚那个男的，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好像就是盘硅科技的大老板。”
啪嗒。
许芮的手一顿，口红盖子无辜地跌落在地，随后又被漫不经心地立刻捡起来，随手安置在一个不属于它的位置上。
“怎么可能，他只是……我的助理而已。”许芮蹙眉，盘硅科技她确实不熟，但也知道这家公司现在有多了不起，林以凡怎么可能会和盘硅科技扯上关系……
杨舞慧也记得不真切，她只是在酒会上远远地见过那人一面，那还是她第一次见到自己父亲如此殷勤地向一位年轻又儒雅的男子敬酒，后来才被告知那人就是盘硅科技的总裁。
见许芮这模样，杨舞慧倒也怀疑起自己来了：“真不是啊，我还以为你和盘硅科技的ceo好上了所以才这么肆无忌惮呢。不过你那助理长得挺贵气，看着就不是一般人。”
“诶说真的。”杨舞慧突然就八卦起来，笑着凑到许芮面前，“你那助理是不是大有来头啊，我杨舞慧看人一般都挺准的，还有啊，他是不是喜欢你！”
“不、不是。”许芮连忙转身，又开始稀里哗啦乱鼓弄起化妆箱里的化妆品们，一个个原本各归各位的化妆品被提起、放下，重新排乱了座位。
“不是你脸红什么啊。”杨舞慧哈哈大笑，“我看你们不也郎才女貌，挺相配的吗？再说了，以你现在的工作经历和身家地位，配一个小助理反而有点不够看了，他要真是盘硅科技的ceo，那你们才真是天作之合，直接去民政局扯证都理所当然了。”
“不是的。”
“什么？”
许芮失笑地摇了摇头，她抬头看着化妆箱前精致妆容的自己，笑容里平添几分惨淡，她低声地说给自己听：“如果他是盘硅科技的ceo，那么我就该离开了。”
只是因为林以凡现在是个小小的助理，需要她的帮忙，她才有资格重新回到他身边。
许芮比任何人都清楚，不管她装扮得多么靓丽美好，内里都是见不得人的千疮百孔，她配不上林以凡——与其让他发现真相，还不如离开他，至少……她还可以借着高中那段单纯美好的回忆在他心里占据一点点、不需要太多的位置。
“你是要看杂志？”杨舞慧顺着许芮的视线望过去，索性拿起那本杂志递给她，“虽然说是揭秘盘硅科技，不过除了文字采访，那位神秘的大老板脸都没有露过。”
“是吗？”许芮接过杂志，却没有要翻开的意思，或者是因为盘硅科技和她没有关系，或者是因为她并不想知道……林以凡的真实身份。
就像她看到zoneout的照片下意识地忽略了林以凡是在应酬工作的可能性；就像是她根本没胆子去追问林以凡为什么会知道她在调查姚峰；就像是她也不想去过问，家门口突然出现的高奢品牌行李箱，里边装的价值不菲的高定西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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