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翊坤宫里,宫女嬷嬷一个个低头缩脑的来回穿梭着,几个太医凑在一起皆是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互相低语。
吕佳盈风跟着皇上匆匆赶到翊坤宫,瞧见的就是这样一副稀乱的场面,殿中连个主心骨都没有,隐隐还掺杂着孩子的哭声。
“发生什么了?年妃如何了?”
皇上这一路走来步子又急又快,吕佳盈风跟着都险些岔了气,可偏偏在殿外却猛地停住了脚步,似是反应不过来般怔愣的盯着殿内瞧,迟迟不肯再迈一步,还是吕佳盈风性子急瞧不过去,拽了一个端水的小丫头开口问。
“回皇上,娘娘,年妃娘娘她她服毒自尽了!太医现在正在里头救治呢。”
这小宫女话音刚落,吕佳盈风就感觉自己身边猛地空了一块,飞快的带起一阵风就三步并两步往殿内跑去。
胤禛算得上是仓皇的大步迈进内殿中,刚一进去就瞧见了榻上仰躺着的人。
往日里艳若桃李的没人现下意识不清的闭着眼睛,面色如同金纸一般,嘴唇发乌,就算是晕着眉头也紧紧皱起不曾分开。
他拧眉目光中全是不解与疼惜之意,他不明白为何世兰突然间会放弃了一切希望,见惯了她平日里永远活力有生机的模样,现下瞧见她这般心中属实不是滋味,说不上来的难受哽在喉头叫他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吕佳盈风跟着进来,第一眼瞧见的却是孤零零站在床脚下撇着嘴忍着无声落泪的温宜“公主怎么还在这呢,看管的嬷嬷是怎么看着的,也不怕吓着公主。”
她快步走过去将温宜搂在怀里,轻轻拍打着她抽噎的肩膀安抚着,这个孩子同自己的弘昼几乎是前后脚出生的,年岁差不多,可瞧着却比弘昼懂事听话多了,这么小的一个孩子,难免叫人心中不忍。
“回皇贵妃娘娘,不是奴婢们不管,是公主自己不肯走,年妃娘娘服毒便是公主最先发现的,公主一直要陪着”
吕佳盈风不耐烦的抬抬手“年妃这些日子没什么心力,倒是纵的你们长了胆子,公主做什么也是你一个奴才能置喙的么?”
吕佳盈风翻了个白眼,对着自己身后的夏音说道“你好好照看公主,翊坤宫先别让孩子待着了,就先送去咸福宫吧,交给敬妃先照看着,一切等年妃好了再说。”
“是。”
周芪不经意抬头,对上皇贵妃询问的眼神后,他思忖片刻清了清嗓子“启禀皇上。”
他这一声打断了胤禛沉重的思绪,他坐在年世兰身边紧紧攥着她冰凉的双手,目光尖锐带着疑问直直的射向周芪。
“皇上,年妃娘娘服用的虽是烈性毒药,可用药剂量或许不熟悉,服用的并不算多,而且发现的及时,已无性命之忧,只是之后可能会有发力头晕头痛恶心,这都是难免的症状了。”
胤禛点点头,听见他的话一直揪着的心也稍稍松开了些,瞧着床榻上的年世兰,他瞧着一旁吓的发抖的灵芝沉声开口询问“年妃为何会寻短见,这两日她见了什么人,还是听了什么话?”
灵芝战战兢兢的摇摇头“奴婢不知,苏公公带了奴婢前去问话,昨天夜里奴婢才回翊坤宫,娘娘一直在殿中未曾出去,只是昨晚娘娘的神情已经有些不对了,奴婢以为是为着家人之事,便没有多问。”
吕佳盈风也很是纳闷,年世兰从来不是个想不开的性子,到底是因着什么才能让她连自己的家人也不顾了只一心求死。
正想着,床榻上人悠悠转醒,挣扎着慢慢睁开眼。
“世兰,世兰你醒了!”胤禛眼睛睁大,捧着年世兰的手轻声呼唤着。
年世兰瞧着自己面前的,世界上最为尊贵的男人,面上的担忧焦急不是假的,只是为什么她的心更是一阵阵的刺痛不止,痛感泛着涟漪像是要将她闷的呼吸不过来。
她张张口还没说话,眼泪已经顺着脸颊滑落下来,面上是满满的悲戚之意。
“你给我的欢宜香里面,是不是有麝香。”
声音轻轻的只有气声,带着无比的哽咽之意,一下子像是在胤禛心头上狠狠敲了一棒般震动不止,他心神大震的望着面前面色极差的女子,一个“不”字在嘴边含着,却无论如何都张不开嘴说出这一个字来。
年世兰跟了他这许多年,瞧见他这样一个神情,沉默以对她自然知道到底是什么意思。
她眼眸含泪却轻笑一声,更显悲哀之意“看来莞嫔真没骗我。”
莞嫔?
听到这个名字殿中人俱是一顿,吕佳盈风朝着殿中的太医和奴才们摆摆手示意,众人也是会意的鱼贯而出,皇家辛秘就是想听,也得有命听才行。
吕佳盈风自己也是往后退了一步,竖着耳朵仔细听着。
“这是莞嫔同你说的?什么时候?”胤禛竖着眉面上的表情算不上好,方才纯元故衣一事他本就还没消气,这一下更是新账旧账叠一起了,面上怒容尽显。
年世兰并不答话,虚着手捂着胸口缓了两口气,接着又说“那臣妾再问,咱们之前的那个孩子,当真是端妃要害臣妾吗!”
这话说的却并不似前一句般容易,她话音越来越重,流的泪也越来越多,像是抽尽了全身力气般仰着头将话吐出来,眼睛死死的盯着皇上不错过他面上任何一丝的表情。
胤禛直觉,若是自己此时再沉默以对或是顾左右而言它,自己将会彻底失去面前的女子,他反应极快眼睛都不眨的便摇摇头,语气甚至都带了些不解与恼怒“世兰便是这般想朕的?咱们的孩子没了朕与你同样心痛,你宁可听信旁人三言两语便要自尽,也不肯听朕同你说的吗?”
这番话堪称语重心长肝肠寸断,年世兰眼睛眨都不眨的死死盯着,见面前人的神色不似作伪,她才半信半疑的收回目光“那端妃”
“朕一直念着她是皇额娘身边长起来的,这才网开一面给了尊位,朕不知世兰心中对此事介意至此,瞧你这样子朕心中也不好受,亦不愿叫你难受。”他率先开口打断年世兰之后的话,眼眸中凝上了一层冷霜,泛着寒意瞧得一旁的吕佳盈风阵阵发冷。
“端妃向来身子不好,朕不会让她再在宫里碍你的眼。”
这话说出口自然都知道是什么意思,皇上这是有意要叫端妃“病逝”了。
年世兰相不相信吕佳盈风不知道,只是她听着倒是一个字都不相信,若真是端妃擅自将药端过去,她还能在皇上手底下讨得一个妃位那才真是出奇了,如今“病逝”也不过是为了做实自己的话,来个死无对证罢了。
胤禛趁着年世兰愣神的功夫,循循善诱再度开口“世兰你要理解朕的苦心,朕何尝不想与你有个咱们自己的孩子,只是朕实在没有办法,你哥哥是什么样的脾气,是怎样的张狂你也是瞧在眼里的,就连你的话都没什么作用,朕又岂能不防着。”
他抚摸着怀中人的鬓发,语气轻柔的要命“朕答应你,赦免你哥哥的罪行,往后只囚禁于别院内其余一概不再追究,年富年兴革职后,交由你大哥年希尧看管教导,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