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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不说外面是不是深夜,偷这个词就很怪啊!那是偷吗?不是你抛完钱主动跟来的?!
“大概吧,”张启山挑眉,“二爷不愿出山,你是他徒弟,所以我想请你这个小朋友看看。”
他微抬下巴,示意以岁去看棺材上放着的那些小物件。
“能看,或者说能闻出来什么?”
以岁没去看,目光平静的对上张启山的眼睛,“煞气,危险。”
不知怎的,这双眼睛让张启山产生了一种一定要带他去的念头,张启山眉梢轻动,“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八爷的徒弟。”
他双手交叉,沉吟片刻,在是否得罪二爷,和遵从直觉二者之间斟酌片刻,还是选择了后者。
即便以岁只是个十三岁的少年,或许他直觉出了错误,这小朋友就算去了帮不上太多的忙。
矿山的事情关系到日本人的研究,关系到长沙城的百姓。
对他而言,还是长沙百姓更为重要。
张启山:“明天我想请你跟我们一起去个地方,放心,我们会保护好你。今天你就先留在这里,二爷那边我会解释。”
以岁既然来了,还确定了矿山和天石有关,那他就是要跟着去的,因此他没有拒绝,“我可以跟你去,但是现在我要回家了。”
张启山:“但……”
以岁:“你扣下我,第二天,师父一定会不计代价留下我。放我离开,我第二天想办法出来。”
师父是很温和的,但在某些事情上格外固执,比如师娘,比如不吃香菜。
他这样做被师父知道了的话,师父绝对会生气,但师父也说过,让他想想自己有什么想做的。
‘寻找自己’这是师父给他的第一指令,所以师父因为担心他的安危而让他远离的要求,就沦为了次级指令。
去矿山,就是‘寻找自己’寻找和自己有关的所有,是第一指令,因此第二指令暂时作废。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以岁还是最听二月红的话,并且他把二月红的固执继承的很好。
一番交涉,张启山同意放他走。
张日山送他,他把以岁的包袱螃蟹和点心还给他之后,忽然问了句,“你是不是胃疼,或者肚子不太舒服?”
以岁:“嗯?”
张日山不太好意思,“我刚才见你按了按腹部。”
大概是他安抚七寸鳞的动作被发现了,惹得张日山误会。以岁摇摇头,对他露出一个略带真心的笑,“没有,谢谢关心,有点痒而已。”
张日山:“这样啊,那就好。”
他忍不住又看了眼以岁。
不知道为什么,二爷的这位小徒弟,给他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如果硬要形容那种感觉的话,大概就是有一根细细的蛛丝拴住了他的心脏,蛛丝的另一头落在了这少年身上。
非常微弱难以察觉的连结。
张日山当然不知道这种连结,他只当是这少年面善,相处起来比较舒服。
他亲自送以岁到了大门口,亲兵打开大门,“需不需要我给你叫个黄包——二爷?”
“……”以岁还在想着明天怎么糊弄师父出来一趟,张日山那声调略高的二爷,一下子给他喊的一咯噔。
只见张府台阶下,站着个穿着浅红色长衫的男子,一手负在身后,指尖轻轻摩挲着,看样子已经等了有一会儿了。
二月红神情不辨喜怒。
他瞥了一眼张日山,一字不发,对着以岁招了招手。
以岁低下头,走过去,乖乖喊了句:“师父……”
二月红摸了摸他的脑袋,“没受欺负?”
以岁摇摇头。
二月红牵住他的手,“先回家。”
张日山:“二爷!二爷留步,不如进去坐坐?”
二月红脚步略停,随后牵着以岁上了黄包车,淡淡丢下一句:“回去告诉佛爷,我红府只是不爱管事,不是人死绝了。”
“如果是正经通知了红府,叫这不成器的小辈到佛爷这儿一见,没有问题,但是毫无理由就拐了我家小徒弟,这事是要有个交代的。”
黄包车扬长而去,张日山心中暗道糟糕。
赶紧回了府中禀报给张启山。
“二爷没进来?”
“嗯,跟我说完那些话就走了。二爷没来不是好事吗,避免冲突升级。”
张启山按按太阳穴。
“如果进来找我理论才好,有什么气骂一顿就消的差不多了。就是他不进来,才说明他这次是真的生了大气。”
二月红不怎么管事了还能这么快得知消息,想必是暗处有人关注着那小孩的动向。
“一个徒弟半个儿,二爷和他夫人又没有孩子,陈皮性子残忍,对二爷来说,那小孩怕不仅仅是梨园继承人,还是自己的半个孩子。”张启山慢慢分析。
那少年在二爷心中的地位比他们想象的要高。
换了陈皮,二爷今天绝对不会亲自跑这趟。
张日山:“现在二爷已经知道了,那明天以岁还能出来吗?”
张启山没回答这个问题,而是略感头疼的叹了口气。
二人在屋内商谈明日的事情,外面的亲兵守卫森严。
在他们都不知道的角落里,传出窸窸窣窣的声音,几条违反冬眠规律、剧毒无比的蛇类没入夜色里,好似从没出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