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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婼思婼,作为秦家唯一的孩子,她的名字并没有经过父母各种查字典,只是用来怀念她的母亲。
奶奶说妈妈很期待她的出生,为了她不仅饱受病痛折磨还要经历各种孕反。
爸爸说她在妈妈肚子里就不懂事,这个吃不下那个吃不下,害得妈妈连以前最喜欢吃的东西都吐出来,还会在半夜格外想吃某种东西。
爸爸和奶奶都说她跟妈妈是两个极端,妈妈什么都不挑,什么都吃,而妈妈怀上她以后格外挑,吃不下,睡不着,身体更是一天天败落下去。
她不知道这些,也没见过她妈妈,只是从别人那里知道妈妈怀她的时候有多艰难,也正是因为她的存在,她妈妈身体越来越差,最后元气大伤,生下她的第二年就没了。
爸爸和奶奶总说妈妈是累出的病,其实有一部分原因是她。
她就是一个寄生在妈妈身体里的胚胎,她需要足够的营养长大,她在不断吸食营养,这些营养来源于她妈妈。
她妈妈本来就身体不好,身体无法孕育一个小生命。
可还是胚胎的她会分泌一些特别的东西让妈妈爱她,哪怕妈妈身体不好也舍不得放弃她。
她妈妈果然对她万分不舍,不顾其他人反对坚持要生下她。
孕吐只是她妈妈最不值一提的不良反应,可以说怀胎十月没有安生的时候。
她在一点点长大,妈妈在一点点消瘦下去,本就不好的身体变得更差。
怀胎十月,她出生了,身子有些弱,但是没有大问题,她妈妈却进了重症病房。
奶奶说妈妈生下她那天一个进保温室,一个进了手术室,一个嗷嗷哭,一个怎么叫都叫不醒。
那些天她爸爸一直守在妈妈那边,奶奶守在她这边,两边情况都不好,都离不了人。
爸爸很不愿意说起她出生那天的事情,奶奶说爸爸那天像是丢了魂一样,只要妈妈抢救不过来说不定都会跟着去。
奶奶还说在妈妈醒来之前,爸爸从未来看过她,一心扑在妈妈身上。
好在妈妈被抢救过来,慢慢清醒,慢慢有了力气,这才说想看孩子,问孩子长什么样。
爸爸都没看过她,哪里回答得出来,还是奶奶把她交到爸爸手里,让爸爸抱着她给妈妈看,还要拍照。
她那时出生不到一周,拍下人生第一张照片,照片里的妈妈其实长得不好看,脸色有些发青,双颊无肉,因为太瘦眼眶有些凹陷,使得那双眼睛看起来有些凸起。
那张脸真的很不好看,她看过几次都觉得不好看,甚至觉得丑,跟爸爸和奶奶口中的妈妈完全不一样,像《白雪公主与七个小矮人》里面恶毒皇后假扮的卖毒苹果的巫婆,一样干巴干巴的,区别在于妈妈年轻一些。
在她出生后的差不多一年时间里,其实有很多她跟妈妈的照片。
这些照片无一例外都不好看,不会出现在家里的相框上。
唯一一张稍微好看一点的是艺术照,妈妈化了妆,遮住脸上因为生病造成的病态和五官上的缺陷,用衣服遮住过于消瘦的身形。
那是一张全家福,一家四口。
这张照片放在家庭相册的封面,只要找出相册就能看到他们一家四口。
拍完照片没几个月妈妈就死了,她那时还没满月,什么也不知道。
不过爸爸和奶奶说她那时哭的很厉害,闹得也很厉害。
妈妈是个好妈妈,哪怕身体很差还是亲力亲为照顾她,说能陪着她的时间不多,趁着还有时间一定要好好陪着她。
可她真的很不好带,身子也不是很好,妈妈被折腾得很难受。
可爸爸和奶奶知道陪着她是妈妈最大的希望,最放不下的也是她,要是把她带走就是剜妈妈的心,所以只能由着妈妈照顾她。
不过妈妈也做好了跟她分开的打算,经常让爸爸和奶奶照顾她,妈妈就在一旁看着,却不会上手。
因为妈妈知道她自己迟早要离开,如果一直由妈妈带会让她产生依赖,到时候突然走了会让她受不了。
所以妈妈死前的两三个月里,妈妈成了一个守护者,一直在身边却抵抗住抱她的冲动。
可妈妈走了,爸爸沉浸在悲伤中,奶奶也好不到哪里去,而她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跟妈妈有感应,哭闹得很厉害。
爸爸和奶奶一边难过一边照顾她,却一直没有缓过来。
家里是没有笑声的,爸爸工作时很忙的,奶奶为了带她心力交瘁。
她对这些完全没有记忆,都是断断续续从别人口中知道的,说那些年家里一直没缓过来,因为在妈妈死去的前两年爷爷也死了。
家里本就人丁稀少,却在几年时间死了两个人,对爸爸和奶奶都是过不去的坎,也是最不愿提及的几年。
她没见过爷爷,妈妈在她不记事的时候死了,所以她没觉得多难过,过得还是很不错。
只不过她没有妈妈,幼儿园的同学问她怎么没有妈妈,然后跟她说了很多有妈妈的好处。
她看着其他同学的妈妈来学校,参加学校举办的亲子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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