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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似是想到什么,猛地双手撑上桌子,身子前倾,怒视着资良瑜,语气失控:
“你不承认自己是王玢,为什么还要回来?你既然死了十年,为什么不继续死下去?你怎么回来了?怎么活过来了?还是你从来没死?”
“因为他吗?他,谢玿?因为那个小你十多岁的男人,你喜欢他?你们行过床第之事吗?怎么样啊?滋味如何?比我更有趣是吗?你从来没碰过我,却搞上一个比你小十五岁的孩子,你真恶心。”
资良瑜面容平静,面对罗姶的污言秽语表现得波澜不惊。
这种无所谓的态度,令罗姶有了一瞬间的呆滞,随即她的眼泪大滴大滴地往下掉,心里翻江倒海似地难受,疯了般地哭诉道:
“你真恶心,你听见了吗?你真恶心!”
“你一死了之,你倒好,走了十年,你知道我有多恨你吗?你是对得起天下,你对得起我吗?我做你的妻子近九年,我做错什么了吗?你要这样来报复我!”
“我凭什么谅解你!我凭什么不恨你!明明我才是你的妻,你明媒正娶的妻!”
“还有谢玿,你知道你也逼疯了谢玿吗?我现在不人不鬼地活着,谢玿也变成了你,他比你更狠毒!更狠厉!”
“你死了没变成鬼,却让活人变得比鬼更恐怖!”
“既然销声匿迹十年,既然十年过去了,你还回来做什么?”
“既然你没死,为什么要躲十年?你多可恨,走了十年,逼疯故人,一朝改名换姓回来,你究竟要干嘛!”
“为什么不承认自己是王玢?为什么?已经抛弃我一次了,还要再抛弃一次吗?你为什么不回答!为什么不反驳!你说话啊!你说啊!”
罗姶已然哭到崩溃,半个身子伏在桌上,浑身发颤。她双手攥紧,用力之大,指甲嵌入肉里,渗出丝丝殷红。
她只觉得积压十年的情绪一下找到突破口,任凭泪水肆意,也流不尽心中的酸楚。她俨然将眼前人当作王玢,那个薄情郎、负心汉。
正当罗姶哭得不能自已时,她听见对方平静的嗓音:
“罗姶,你失态了。”
罗姶骤然身子一紧,慢慢直起身子,不可思议地看着资良瑜,泪水汹涌,仿若要窒息。
那种难受,令她想破开胸膛,挖出心脏,将它狠狠捏碎,才能止住心口那如万蚁爬噬的感受。
他承认了,若是素昧平生,怎知她名罗姶?怎会安然唤她为罗姶?
资良瑜此刻也不装了,神情坦然,语气平静,道:
“是我亏欠你良多,但你大可不必迁怒诋毁谢玿。”
“还记得我曾多次与你说过和离之事吗?你我本就是强加的婚事,我对你无意,新婚伊始,我便与你说开。”
“你不愿和离,不管是重名节也好,倾心于我也罢,我也不可随意打发了你。你我互不打扰,除了感情,吃穿用度,你的一切都是好的,我将你视作妹妹。”
“是我先对谢玿动了心,是我先招惹了他,你若要怪,便怪我,不必说那些难堪的话。”
“你恨我耽误你九年,辜负你真心,可我亦从未想将你捆在我身边,细说是非,你我又怎能理得清?”
“以你的家世品性,你我和离,我修书解释,厚礼以慰,亦可许户好人家。”
“是我德行有失,可我并未辜负你。我不爱你,不回应,我未曾欺瞒,未曾拘你,如何到头来,就成了辜负?”
“我愧疚于未曾好生安顿你,叫你担惊受怕,承蒙谢玿庇护,得一容身之所。”
“身死那日,我便与你前缘泯灭,十年不见,非我有意如此,然其中关窍,你不必知晓,我早非王玢,如今与你亦无交集。”
“你怨恨我许多,我便受着,然我只有一言:
一切因果皆在你我自己身上,既有天命不公,亦有自作自受。”
有些话,死人尚在世时没说明白,叫旁人日久忘却,继而生怨。资良瑜不想叫谢玿知晓从而为难,故他此刻替那故人解释清楚,莫结下怨怼。
罗姶听明白了资良瑜的话,她此刻茫然无措,红着一双眼,视线四处晃荡,却不敢再落在资良瑜脸上。
哀莫大于心死,罗姶一连说了好几句“抱歉”,流着泪狼狈地逃出了湘君院,慌乱间撞上外头正朝这屋子走来的谢皦。
谢皦被撞得七荤八素,幼桐连忙扶稳了她,谢皦皱着眉朝那抹在风雪中跌跌撞撞的身影看去,担忧道:
“何人如此冒失?怎么看着身形颇像罗姨娘?”
幼桐回道:
“姑娘,正是罗姨娘。”
谢皦一脸惊诧地朝雪中看去,疑惑道:
“当真是她?我还只当是我眼拙。怎么这会子从湘君院出来了,连伞也未撑一把,风雪这般大,我一时不知是怪她自己,还是怪她的侍婢。”
随即她转向幼桐,问道:
“可瞧清了她的神色?”
幼桐答:
“姨娘走得急,奴婢瞧着似是哭了一场。”
谢皦内心疑惑不已,瞧着透着灯光的屋子,喃喃道:
“倒是怪了,这两人莫不是有什么交情?”
谢皦眼尖,瞧见了檐下立着的伞,指着那伞道:
“你莫进去了,拿着那把伞,替我去瞧瞧姨娘,顶着大雪回去,恐要伤身,问问姨娘出了什么事,仔细点。”
“是。”
幼桐将伞递给谢皦,上前去捡起那把伞离开。
谢皦思量开了,伞下一滩水渍,显然罗姶在这待了有一阵子,这般急急忙忙,伞也未带,还带着哭容,这位良瑜小叔叔,恐怕不简单呐。
资良瑜刚送走罗姶,此刻门外又来人问候:
“良瑜小叔叔?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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