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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皇践祚后,与太后周旋心力交瘁,无暇他顾,旧宫下人所剩无几,濯王如同子虚乌有一般,渐渐为人所遗忘。”
“我还是先前祭祖,宗碟上瞧见濯王,可真是吓了一跳,派人四处打探,传回来的消息却少得可怜。这个濯王,在南方活动范围很广。”
谢玿仍觉不可置信,万般不解先帝的行为,叹道:
“一个有封号的王爷,竟如此放任自流。且不说皇室血脉流落在外,他有名有分,不受朝堂管束,这分明就是埋下一个隐患。”
太子道:
“或许是先帝对他心怀愧疚,也不愿他卷入斗争。先帝也是存了份侥幸,濯王之名,天下几乎无人知,故而无人信服。”
谢玿却不赞同,皱着眉道: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就算无人知,他的身份摆在那,若他有意拿自己的身份做文章,未必不会聚集一批拥趸者,乱这天下。”
谢玿忽而明白了什么,看着太子问道:
“殿下,您特意与我说起濯王,莫不是怀疑兵马是他所为,恐其意图造反?”
太子点点头,忧心忡忡道:
“濯王有名分,逍遥自在,又有一块封地,财力不算弱。且其不受管束,可能因当年事对先帝怀恨在心,如何不叫人生疑?”
谢玿抿了口酒道:
“殿下,莫要先入为主是好,要论野心,禄王、岭南王,也不遑多让。”
太子有自己的理由:
“禄王、岭南王不和,同封南方,相互掣肘。”
谢玿笑了笑道:
“殿下糊涂了,人心朝夕易变,既有抗衡,又岂知他日两人不会回心转意、相互勾结?”
太子还要再说什么,见谢玿举起酒杯,太子伸手将他的酒杯截下,皱眉道:
“你身子不好,莫再饮了。”
谢玿笑了笑,似是想起了什么,眸子黯淡了些,道:
“不过是次小伤。”
太子却严肃起来,压低声音道:
“若真是小伤,你也不会卧床数月,伤及根本。”
见谢玿神色有些落寞,太子放柔了声音宽慰他:
“是我唐突了,没事,都过去了,六妹在天有灵,是不愿看到你这般糟践自己的。”
末了太子略有些责怪的韵味道:
“你身子不好,瞧你的嗓子,哑成什么样了,整个人神情恹恹,声音虚浮。”
“殿下,”谢玿无奈,“您又夸张了。”
太子却不以为然,继续道:
“你这身子骨还比不上父皇,父皇不嗜酒,酒量却好的出奇,鲜少喝醉。父皇身子硬朗,酒于他是良药,于你而言却是是毒药。”
谢玿却立即抓住了太子话中的重点,怔了怔,皱眉问道:
“陛下酒量极好么?”
“是。”
“陛下可曾喝醉过?”
“这么多年来,只有一两次。今日却奇怪,尚未尽兴,父皇倒先醉上了。”
随即太子想到什么,愤愤道:
“定是让那妖道迷惑了心智,拖垮了身子。”
“殿下——”
谢玿颇是无奈道:
“您有些醉了,当心祸从口出。”
太子却露出轻蔑一笑,手指了一圈宴上之人,嗤道:
“你瞧,这才是真正的祸。”
太子浅笑着起身,拍了拍谢玿的肩道:
“皇长孙还有劳你多教导,他与你亲近些,先前还想着让你当少傅,只是父皇必定不会应允罢了。”
谢玿笑了笑,道:
“多谢皇长孙厚爱。”
太子冲谢玿笑了笑,端着酒杯离开。
宴会接近尾声,谢玿眼见着雪要下大,率先请辞离席。
夜已深,满城人声寂静,只听见车轮轧进雪地的挲挲声
谢玿端坐在车内,双目轻阖,脑中闪过帝与太子之语,他长呼一口气,不安的情绪躁动着。
谢玿睁开眼,抬手掀起车帘,冷风卷着雪花如洪涌入,狭小的车厢里霎时被寒气灌满。
几瓣乱飞的雪飘落在谢玿颈间,凉意吹散他身上的酒气,安抚他的情绪,使其清醒了许多。
十年来,小心翼翼的试探,尝试放下,想要释然,苦求解脱,却怎么也做不到。俞想忘,记得愈发清晰,俞不敢忘。
谢玿吐出一口气,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滋味,原来是假的,只是想博取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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