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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凌川打断了牛大哥的自谦。
姜黎的心口却是突突急跳起来。
他说的夫妻二人，是他和……她么？
姜黎抬手按住心口，这才勉强按住了想要蹦去嗓子眼的心脏。
不可多想。
定是慕凌川在办正事，这才假借了这样的名义。
一如当初为了剿灭负鼠寨时，他与她扮作大少爷和宠妾。
姜黎的心跳慢慢平复下来。
他定是图谋着什么，才用了这样的说辞。
她万不可再有丁点儿的自作多情。
她低头看着身上的衣裳，脸上的热意也褪了干净。
她身上的衣裳没有一件是她自个儿的。
哪怕是贴身的抹胸，也被换成了一条水红色的肚兜，胸口的两簇茉莉花或是热烈或是含羞的开放着，就被细软的细棉布藏在了里面，不露分毫的风情。
中衣之外是普通百姓穿的最多的葛布中衣，结实耐穿，只是太粗糙了一些，肌肤娇嫩的婴儿和女子通常不会贴身穿着。
姜黎不想去想自己睡熟之后，是谁帮她换了身上的衣裳。
她稳了稳心神，正要下床，就听一声“吱呀”闷响，有人推门而入。
她一惊，拉了被子惊慌的看向门口。
男人长身而立，察觉到她的不安，立时关了门：“是我，别怕。”
他声音温柔如水，三两步便到了床前。
温热的大掌落在了姜黎的额头，他肉眼可见的松了口气，脸上也露出了笑来：“太好了，没再烧着了。”
话音未落，他又拿过床尾的夹衣给姜黎穿上。
“怎么不知道先穿了衣裳？才刚好了一些。”絮叨得就像是爱妻极深的丈夫。
“大人……”
姜黎才刚张嘴，就在慕凌川的注视下改了口：“夫君……”
声音极小。
明明先前扮作大少爷和宠妾的时候，她也有唤他夫君的时候，可不知为何，今日的这一声“夫君”喊得有些艰难。
好在喊过一声后，姜黎心头那点说不清道不明的阻碍消失了。
再开口，她不仅声音大了许多，脸上也多了笑来。
“夫君。”
她软软的依靠在慕凌川的身侧，由他帮她穿好了衣裳，目光软软的望着他：“我们这是在哪儿？”
“我们在赵家村，距离京城不过五十里，很快便能到京城了。”
慕凌川轻抚姜黎的发顶，温柔得像是换了个人：“等你身子再好上一些，我们再出发去京城，好不好？”
姜黎嗯了一声，在慕凌川看不到的角度里，眸色微闪。
赵家村？
豆汁儿似乎就是赵家村的。
“夫君。”
姜黎挽住了慕凌川的臂弯，扬着巴掌大的小脸：“我想四处转转。”
慕凌川低头看她，狭长的眼睛眯了一瞬。
“好，等会儿你喝了药，为夫陪你在村子里转一转。”
……
赵家村并不富裕。
明明距离京城只有五十里，同样是京城五十里外的桃花镇，却是京城外最繁华的镇子。
放眼看去，有着五十几户人家的赵家村只有里正家的房子是用青砖砌成的，但也只是正房用了青砖，其他屋子也都和村中其他人家一样用的土砖。
此时明明做早饭的时辰，升起袅袅炊烟的人家却不多。
姜黎的眼底升起疑惑。
“可是觉得奇怪？”
慕凌川的声音传进了姜黎的耳中。
她偏过头去看他，却不曾见到他的嘴唇在动：“这里可是赵同的出生之地。”
姜黎脸上满是茫然。
赵同？
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