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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厢里果然很空,只有几个零星的乘客,分散坐在不同的位置。
她走到最后一排,挑了一个靠窗的角落坐下,尽量把身体缩在座位里。
车门关上,发动机发出低沉的轰鸣声,公交车缓缓开动。
她透过窗户看着外面的街道,脑海里却一片空白。
手指下意识地捏着口罩边缘,心里开始打鼓。
“我真的能做到吗?”她低头看着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样子,感到有些窒息。
“如果顾琦同学在的话……”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她立刻摇了摇头。
“不能总依赖他。”她在心里对自己说道,“我要试着一个人面对。”
公交车驶过几条街,街道两侧的建筑渐渐变得稀疏起来。
她抬头看了一眼窗外,远处的化纤厂已经清晰可见。
发现这里人不多,于是曲辛夷决定在这下了车。
车子在化纤厂门口停下,司机按了一下开门键。
她深吸了一口气,站起身,快步走下了车。
站在车站边,她抬头看了一眼化纤厂的大门。
铁制的大门半掩着,里面的厂区显得有些空旷,只有零星几个工人三三两两地走动。
她脚步慢慢朝厂门走去。
刚靠近门口,一个穿着保安制服的中年男人从岗亭里探出头。
“姑娘,找谁啊?”保安的声音不大,带着一丝善意。
曲辛夷脚步一僵,心脏猛地一跳,下意识地停在了原地。
她脑海里瞬间冒出了无数种可能。
“他会不会怀疑我?”她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脚下像是被钉住了一样,动弹不得。
保安见她不说话,眉头微皱,又问了一句:“你是来找人的吗?”
她张了张嘴,声音却卡在喉咙里,怎么也发不出来。
手指攥着衣角,脑海中警铃大作,只剩下一个声音在不停地回响。
“快跑,赶紧离开这里!”
可就在她转身想要逃离的时候,她突然想起了顾琦的话。
“你又没做错什么,怕什么?”
她咬了咬牙,硬生生止住了脚步,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那个……”她低头看着地面,声音小得像蚊子哼,“我来找我爸妈。”
保安愣了一下,随即露出笑容:“你爸妈在厂里上班?”
她轻轻点了点头,手指攥得更紧,心里还是不安。
“哪个部门的?”保安继续追问,语气依旧温和。
她脑子飞快转动,随口编了个答案:“生产部的。”
“哦,生产部啊,那你进去找吧。”保安顺手指了指厂区的方向,“从这边走过去就是了。”
曲辛夷低着头,轻声说了一句:“谢谢。”
她快步走进厂区,直到离岗亭有一段距离了,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沿着厂区的小路,曲辛夷慢慢往前走,周围的环境显得格外安静。
远处厂房里传来机器的低鸣声,偶尔有几个工人从身边走过。
她低着头,尽量让自己不去看那些人。
“没事的,他们不会注意到我。”她不断地告诉自己,努力控制着呼吸的频率。
走到一片空地时,她停下脚步,抬头看了看四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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