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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桐一见马大明,就明白了医生护士是从何得知“吴桐”的“光荣事迹”了。
马大明在村里还有个外号就是“马大嘴”,又能说又敢说,曾一度盖过了“马大胆”这个外号。
她敢肯定马大明为了衬托她的“高大”形象,一定花了更多的笔墨用在介绍她在家里如何“悲催凄惨”上……
要不医生护士看她的眼神为何都充满怜悯……
苏桐看着马大明,不知道该说点啥好。
马大明自顾拉过床边的椅子坐下,“桐丫,你放心!你的事情我们都了解了,你安心养伤,吴支书已经上你家去了,你不用怕,以后村里会给你做主,你想嫁就嫁,不想嫁就拉倒……”
说完,又觉得自己表达的似乎不够有力度,回头问后面的蒋平路,“老蒋你说是吧?”
蒋平路终于找着了说话的机会,忙上前保证,“对!对!国家有婚姻法,早就讲究婚姻自主了,你父母的行为是违反法律的,不作数的。”
“吴桐啊!你放心!我们派出所也会专门去对你父母进行普法,让他们意识到自身的错误,你这次的事情也反映出我们的普法工作还存在很多问题啊!”
“下一步我们就把这项工作当成重点来抓,要坚持响应国家的方针政策,反对大包大揽包办婚姻甚至买卖婚姻……”
蒋平路越说越激动,手臂高高的扬起。
苏桐眼睛眨啊眨,就听着左一个“你放心”,右一个“你放心”,然后个个讲起话来都是滔滔不绝啊!
蒋平路看见苏桐的眼神有些茫然,停顿了一下,想到马大明给他介绍过的情况,这姑娘向来内向自卑,和人打交道少,初中没读完就辍学了……
是不是自己讲的这些大道理她不太听得懂?
想了想,他问了个对姑娘来说最现实的问题,“吴桐啊!你看……眼下有什么想解决的问题?你提出来,我们一定想办法解决。”
苏桐眼睛亮了亮,这是不准备讲大道理了,要解决实际问题了?
蒋平路一看苏桐表情,知道自己问对了,忙露出个自己认为很和蔼的笑容,
“提吧!想提什么都行!”
苏桐看见两人都住了嘴,很认真地盯着自己,确定自己终于有机会开口了。
“我、我就一个要求……”
苏桐伸出一个指头。
蒋平路和马大明齐齐点头,做好了即便是他们没能力完成也要尽一切力量为她争取的心里准备。
“我换下那个孩子的事,在医院里说说就好,能不能不要再宣传了!关于这个案子后续再有什么……与我有关的,也替我保密!我就想跟以前一样,安安静静的生活就好!”
苏桐语气很坚决。
面上平静,她的心里在咆哮啊,现在看来他们还并不知道抓逃犯的事,仅仅换孩子,就闹得医院里人尽皆知,好在医生护士以前也不认识,过两天一出院,就不打交道了。
可还有那俩逃犯,简直是两个定时炸弹啊!他们那边要是一招供,这边再一鼓吹,那她要怎么解释!
这个敏感的年代,万一碰上脑洞大的,把她当成间谍什么的来对付……
唉!简直不能想!
初来乍到的,她还想好好生活下去啊!换孩子还能解释是脑子一热就忘记危险了,抓贼要怎么解释!
蒋平路和马大明齐齐望着她,都没有说话。
苏桐又眨了眨眼睛,“我……我这个要求很过分吗?”
“过分!非常过分!”
开口的是马大明,他语重心长地道:
“桐丫啊!你以前过的是什么日子我是知道的!你爸妈弟妹那样磋磨你,我们看在眼里却也没什么立场去管,这次立了这么大的功劳,怎么也得好好宣扬一下,也给你那家子人好好看看,他们平时里不把你当人看,再以后敢欺负你,就是欺负为民除害的英雄,政府都不答应!”
“好孩子啊!”
这次开口的是蒋平路,“该低调的时候低调,不该低调的时候一定要高调,这点我同意大明,这件事一定要好好宣传,对你是有益无害的!对你们大队乃至我们青峰镇都是有好处的嘛!”
话音一转,他又接着道,“当然——主要是这个事情吧!昨天我和大明已经向县里的领导作了汇报,你们吴支书应该也在村里作了宣讲,这个,想低调也不行了!哈哈!”
蒋平路说完还很高兴,昨天汇报完领导很满意,连带派出所也一起被表扬了。
苏桐一颗心拔凉拔凉的。
这俩人不去宣传部门工作简直可惜了。
…………
好不容易送走了这俩“宣传”骨干,苏桐松了口气,她得把记忆好好整理一下,这姑娘近些的记忆还算清晰,久远一些的都模模糊糊的。
面临的问题还很多,贫寒的家境、愚昧而偏心的爹娘,心术不正的弟妹,这个年代经济落后,人们观念也相对保守,没有身份证,出门需要介绍信,对新鲜事物接受能力有限……
看样子在解决完关于这件案子的事情后,自己还得好好考虑考虑今后的生活……
马六和张奎按说也该醒了,张奎那日虽挨了她两拳,但昏迷的主要原因还是失血过多,马六不知有没有隐性疾病,光看他那日的疼痛部位倒像是阑尾……
正想着,门又被敲响了,她暗自感叹这病房还真热闹,人还一拨接一拨,一会儿她要不要干脆装睡算了。
门本就虚掩着,来人只是象征性地敲了下门就进来了,却是个身形挺拔的年轻人,穿着一件黑色皮夹克,气势凝练,眼神冷峻而疏离。
苏桐心里咯噔一下,她认出这是围捕现场朝马六喊话的年轻人,马六准备朝她开枪,是他阻止了。
后来也是他第一个追上了吉普车,她当时虽然“昏迷”着,却能听出他的声音。
该来的总是要来的,该面对的总是要面对的。
来人把病房的门仔细关好,才稳步走到她的床前。
那晚天黑没看太清,今天苏桐才发现他比想象中要年轻很多,相貌气质均极为出色,眼角眉稍俱是英气,锋芒锐利地像柄出鞘的剑,只是眼里却又有着超出年龄的沉稳,这让他周身有一种无法忽视的气势,极具压迫感。
他注视了苏桐片刻,才开口道:“很抱歉将你卷进了这起案子,我是这起案件的负责人,我叫秦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