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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孙家是造了什么孽。”
正值晌午，几个平头百姓围坐在茶摊前，将孙家的事儿当做茶余饭后的谈资聊得正欢。
有刚坐下的人没摸清楚状况，问道：“哪个孙家？”
“还能是哪个，”正在吃茶的一人道：“积英巷巷尾那家。”
“呦，”新来的感叹一声，“那可是个大户人家，他家怎么了？”
桌前坐着的另一个秃头书生将茶杯放下，看着那新来的道：“你打哪刚回来的吧？这么大的事儿都不知道？”
茶摊所在处邻着入城的关口，店家把店开在这里，自然是打算借着百姓往来的方便多赚些。
新来的笑着道：“是是是，我不是本地人，我表哥是。我小时候在表哥家长大的，对城里的事儿多少也知道一点。这不，带着礼回来投奔表哥来了。”
新来的人说着用手指了指停在不远处的马车。
这地方每日来来去去的外城人太多了，小伙子是来探亲的人也不稀奇，一个桌子的人也就信了他的说法，秃头书生叹一声：“他家这几天可惨了命了。”
“谁说不是呢，”另一人接话道，“大半夜的，姑娘死在了闺阁里。”
“死了？！”新来的人万万没想到是这样的事儿，惊讶道：“怎么死的？”
“这谁知道，前儿刚死，这几日又是新的县老爷要上任，衙门里忙着呢。左右人都已经死了，再急着查案也就那样，县老爷可是马上就要来赴任了，自然衙门也就先紧着新官上任的事儿办，这案子啊，就给耽搁下来了。”
新来的人一听这话，有些愤懑的样子，锤了一下桌子，厉声道：“荒唐！”
“荒什么唐，”秃头书生感慨道：“你这样大的年纪，还是看得不够清楚。孙家虽是大户，可到底是个商贾之家，人家县老爷可是官，士农工商，再有钱也比不过县老爷来的尊贵。”
众人只当新来的是不满于这样的区别对待，看得开的人苦口婆心好一番劝慰。
“我看这孙家二姑娘啊，还好是死了。”有些恶毒的话被桌前的其他人喝着茶不经意地说出口，“这大半夜的被贼人进了闺房，若是没死，日后的日子可怎么活。一个姑娘家，一人一口唾沫星子就能淹死她，谁管你是不是也是受害者，女儿家的名誉啊……”
秃头书生道：“说到这事儿我倒是想起来了，那孙二姑娘不是前些日子刚跟谢家的独生子定了婚吗？这可是孙家老爷好不容易定下来的，如今姑娘没了，这亲事可怎么办？”
“怎么办？”一人道：“看孙姥爷对谢家巴结那样子，二姑娘没了怕是要将大姑娘嫁去。”
“大姑娘？不能吧。”
“就是说，孙老爷没有儿子，唯有两个女儿。那大姑娘可是孙家现在的顶梁柱子，过了待嫁的年纪了还没定亲可不就是因为孙老爷怕姑爷分了自家的财运吗？怎么可能将大姑娘嫁去。”
众人你一句我一句说着时，新来的已经吃完了茶，同众人打过招呼后坐上马车走了。
走了一个自然还有别人坐到桌前来，也不耽误其余众人继续谈论着这些事儿。
秃头书生接着上一人的话茬道：“还说那孙家大姑娘呢，我看没戏。且不论什么嫁不嫁的，我看这二姑娘走了，大姑娘也要完。我来的时候刚听说那大姑娘因为伤心过度晕过去，都大半天了还没醒，怕也是兔子的尾巴，长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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