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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赵澜有什么好。”孙千言轻抚着妹妹的背，轻轻道：“再过几日，你便要嫁给谢公子了，忘了他吧。”
“你该懂我的，阿姐，我以为你懂的。”孙千语道：“若不是你身体不好，过几日该嫁给谢如玉的便是阿姐你，我也知道阿姐你一直都喜欢谢如玉。阿姐你该知道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样的心情的。”
孙千言沉默不言，她知道。
十二岁时，情窦初开的年纪，她认识了谢如玉，那个时候谢如玉也是一个青葱少年，远没有现在这般花花公子的作态。
她一直都有心疾，外出时发生了意外，谢如玉救了她，从此她便不可自拔。
那时她心里的谢如玉，便是那天上的皎月，最是无暇。即便是谢如玉后来变了心性，她也依旧觉得谢如玉只是短暂的贪玩了些，待到成家后必然能收敛性子。
她没想过自己有机会嫁给谢如玉。孙家是商贾之家，而谢家算是当地的名门望族，孙家高攀不起。
可谢老爷偏偏和孙老爷谈起了亲事，这让她如何能不妄想？
她便时常会梦见自己如愿嫁给了谢如玉。
梦醒了，谢老爷嫌她有心疾，指了孙千语做他的儿媳妇。
万万没想到，为她和谢如玉牵了红线的心疾，如今竟成了斩断缘分的利刃。
其实她病得并不重，平日里还是她打理着孙家上下，若不是她这病生了孩子可能会连带，谢家老爷也是看中她的。
她只是比孙千语差了点运气，阿娘的病带给了她，孙千语好好的。
无法控制地，她嫉妒自己的亲妹妹，嫉妒她可以嫁给自己日思夜想的人，即便那个人不是妹妹想要的。
孙千语爱上了一个卖烧饼的穷小子，叫赵澜。父亲不同意，那小子竟有胆上京赶考，还说一定会考上回来娶妹妹。
她劝过妹妹多次，什么门第，什么钱财，甚至于往后的日子，她都一一说过了。
“阿姐不是也喜欢谢如玉喜欢了很多年吗？孙家和谢家的门第又哪里配得上？”她说得再多，被妹妹一句话堵得严严实实。
原来妹妹不是看不清。
她原本想大声反驳妹妹，说“那又怎么样？！我喜欢了她很多年又怎么样！跟他有婚约的不还是你吗？！”
可妹妹前不久才刚刚割腕自杀过，她没说，怕刺激到妹妹。
妹妹不愿意嫁的，她知道。
况且，她也很内疚。赵澜的死，她也有参与。父亲准备动手时，曾询问过她的意见，而她……
没有反对。
于是赵澜的尸体被河水浸得冰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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