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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过去了将近2个小时，岑奢看完了全部的伏羲计划的项目资料，最终将一幅f116的照片定格在了电脑屏幕之上。
那张照片是f116大概6岁的时候拍的，那个时候他还是个小孩，身体瘦瘦的，全然没有如今的高挑健壮。
他的身体被黑色的弹力带紧紧绑在坚硬冰冷的金属实验床上，一名岑奢不认识的研究员正戴着口罩、手里拿着一根成人小指粗细的针筒，正缓缓地向上挤压针柄，露出的双眼里毫无波澜，似是早就习惯了这样的情形。
而被缚的f116则一脸惊恐地望着那针筒，大张着嘴像是在呼救。一双漆黑的眼眸里满是乞求和哀伤。
可是实验室里站着的所有人都选择了无视，在他们眼里，那只是一个实验品发出的噪音而已。岑奢甚至毫不怀疑照片拍摄的下一刻，那些人就会拿出一个什么东西堵住f116的嘴。
照片旁边的文字记录是，第11次剧毒物注射测试。
岑奢深吸口气，自虐般地注视着f116的双眼，无法移开视线。
在这个漆黑的深夜，岑奢觉得自己仅仅通过一张照片，就听到了f116绝望的呐喊、看懂了他眼神里的想要表达的一切。
这一晚他几乎没睡着，只要闭上眼睛就满脑子都是f116和其他实验品的那些照片。于是他只能睁着眼睛盯着漆黑的天花板一直到天明。
第二天一早，岑奢就开着车去了实验基地。
车子打火之后，岑奢常听的重金属摇滚乐便在车厢内响了起来。
这曲子岑奢平时开车特爱听，觉得带劲、够味，可今天他只觉得聒噪。抬手关掉音乐、按下车窗，岑奢单手扶着方向盘，另一只手搭在窗边，油门一踩到底。
到了实验基地之后，岑奢大步流星地边走边问、直接找到了陶永嘉的办公室。
陶永嘉的那些同事看是岑奢来找，问也没有多问就把方位告诉了他。有些八卦的甚至还挤眉弄眼地调侃岑奢，说什么alpha就该主动一点，毕竟像陶博士这样各方面条件都极突出的omega可是很抢手的云云。
如果是在平时，岑奢大概还会应付着说上几句，可他今天没有睡好、心情也不是很好，便绷着一张脸没搭腔。
那些八卦同事看他脸色不太对，也就没再继续起哄了。
陶永嘉的办公室在19层，岑奢乘了电梯上去，一口气快步走到门前才停下来。
他拽了拽衣服，然后深吸口气，抬手敲响了门。
“请进。”
陶永嘉正穿着纯白的研究服坐在电脑后边打字，抬头看见岑奢来了先是惊吓、接着是欢喜。
岑奢从未主动找过他，之前的几次单独见面，也是在帝国婚配部门的安排下进行的。
“岑队长，请坐。”陶永嘉快速站起来，眼睛里的惊喜转瞬便被惯常的冷静所掩盖，“我没想到你今天会来，喝点什么？我这里有几种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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