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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人一龙人中间隔着密密的铁栏，岑奢不由皱起了眉头：为什么不让f116洗澡？为什么要让他这个样子直到现在？
“你、还好吗？”岑奢尽量把声音放的很轻很缓，生怕再刺激到f116。
没有回应。
岑奢慢慢走近，在铁栏前坐了下来，从细小的栏杆缝隙里去看f116的背影。
“如果你想，我可以安排，让你去洗个澡。”岑奢向前倾身，额头抵在铁栏杆上，温柔地说，“或者你想先吃点东西，想吃什么？蜗牛吗？”
f116僵硬的身体微微动了一下，黑色的羽毛也跟着轻颤了一下。只一下，他整个龙人就仿佛活过来了一般，压抑住了那沉闷的死气，带上了鲜活的、可人的朝气。
岑奢注意到了这个细节，再接再厉道：“上回我抓给你的那些蜗牛都吃完了吗？他们每天给你吃几个？是生着吃还是做熟了给你吃？”
果然，蜗牛这个话题成功引起了f116的注意，他轻轻地、缓缓地将翅膀收了起来。黑色的双翅拢在身后，盖住了他的臀部和双腿，像坐着披了件黑色的裘皮大衣，只露出苍白的后背，一截修长的、还沾着斑驳血迹的颈部，和头部。
f116仍旧坐在那里，没有回头。
“陶永嘉说那些蜗牛体内含有太多的寄生虫，对我信息素的纯度会有影响。”f116冷淡地说，就好像在说别人的事情，“那次训练之后，我只吃了两次。”
岑奢心里有种说不上来的滋味，可能因为那些蜗牛是他费时费力亲自捉的，也可能是因为陶永嘉惹人厌烦的出尔反尔，总之他几乎是瞬间地、天然地，就把自己放在了和f116同一国的位置上。
“抱歉，如果我知道事情会这样，我就不会把蜗牛全都交给他们。”岑奢在自己反应过来之前，就下意识地道歉，“回去之后我……”
但f116似乎没有听下去的欲望，他冷漠地打断：“他们会杀了我吗？”
岑奢一愣：“当然不会，毕竟你是帝国最重要的……”
岑奢本想说实验品，但不知道为什么，话到了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f116却听懂了，他嗤笑一声，微微侧过了脸：“你来干什么？”
“我……我是你的教官，你出了事，我来看看你。”岑奢有些磕巴地说，“刚才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想说，你虽然犯了点错，但也不会严重到要你偿命的地步。他们把你关起来，大概也是因为当时你的表现太过……总之，过一段时间，他们自然还会把你放出去。”
“我犯了点错。”f116偏着头重复了一遍岑奢刚刚说过的话，然后突然站起来，转过身走向岑奢。
f116□□着身体，苍白的皮肤上布满斑驳的、干涸的血迹，一大滩、一大滩的黏在身上，仿佛穿了一件破洞百出的深红色褴褛衣衫。
“他们把一只半羊的怪物扔到我身边，要他标记我、要我和他□□，然后呢？让我受孕之后生下另一个更加奇形怪状的怪物吗？”f116一眨不眨地盯着岑奢，一边走近、一边慢慢地说，“我不愿意，所以我咬死了他。再有一次、十次、一百次，只要我还有口气，我都会拼死杀了任何靠近我的、想要标记我的alph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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