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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永嘉认真地听着，一直到岑奢说完，才提出自己的疑问。
“不知道岑队长所说的熟悉的环境，是指哪里。”
“我家。”岑奢利落地回答。
陶永嘉顿了一下，似乎是在消化岑奢的话。过了一会儿，才继续道：“如果是在你家，首先我需要打报告给项目组，申请是否可行；如果项目组领导同意，我们还要在你家的各个房间安装监控摄像头和监听设备，24小时无死角地监控你和f116在家的一举一动。也就是说，你的隐私，将全面被破坏。”
岑奢轻笑一声：“陶博士，在我签字同意参与伏羲项目、自愿成为一名实验志愿者的那一刻，我就已经做好了丧失一切隐私的准备。”
大概是岑奢笑的太坦荡、太镇定了，以至于陶永嘉终年平淡不变的面部都开始有了一丝落败的裂缝。
就连声音都跟着微微颤抖起来：“为了一个半人的实验品，你居然愿意做到这一步吗？”
岑奢从未见过陶永嘉如此失态，可他无意去细究这失态背后的原因，也不想对此多做回应。
“陶博士，我做到这一步，为的是伏羲计划、是帝国基因重组实验项目的未来。”岑奢脸不红心不跳地说，“私心即使有，也不可能会多于我想要奉献的决心。”
这是谎话，可岑奢说的情真意切，差点连自己都骗到了。
陶永嘉沉默着点头，停顿了很久很久，才慢慢地说：“是啊，是我想错了。”
岑奢近乎漠然地别开视线，不再去看陶永嘉复杂深沉的面容。
一个多星期之后，陶永嘉通知岑奢，项目组开会决策同意了他的要求。
“岑队长什么时候方便，我安排人过去安装监控。还有一份详细的义务说明文件需要你签字。”
岑奢不想再跟陶永嘉见面，便说：“我把家里的钥匙留在基地实验室的保安处了，最近特遣队事情比较多，我都住在队里，你们需要安装什么自便就好，安完之后通知我一声就行了。”
“至于需要我签名的文件，你把电子版发给我，我看完之后打印出来签字寄给你。”
陶永嘉那边沉默了一阵，回道“好”。
等到陶永嘉那边安排好一切再通知岑奢的时候，已是半月之后。
挂断电话，岑奢的整颗心都在微微颤抖，他几乎是立刻地放下了特遣队里的大小事务，抓着车钥匙一路狂飙开回了家。
岑奢偶尔回来住的这所宅子是他爸妈买的，位于远离市区的郊县，独门独栋、楼上楼下，还有不大的小院，足够清净、也足够隐蔽。这样的环境也许也是项目组最终同意他要求的前提条件吧。
到家的时候，基地的人已经开着数辆车排着队的等在岑奢家门外的路上了。
其实陶永嘉那里有岑奢家门的钥匙，他们在之前长达半个月的时间里已经数次来过岑奢家里，但这一次，也许是因为岑奢也要回来的缘故，为了表示仅有的尊重，他们没有直接拿钥匙开门进屋。
岑奢停好车，大踏步地走向家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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