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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奢抿紧了唇，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岑吉也沉默地端起杯子，一仰头把杯里残留的半杯果汁喝了个干净，然后重重地将杯子往桌上一摔，起身就走。
岑奢伸出手，却根本没来得及拽住岑吉的衣袖。
他匆匆忙忙地结了账，赶紧追出去。
傍晚的天黑的很快，路灯都亮了，岑奢站在饭店门口焦急地左右自顾，发现岑吉瞩目的身影正朝着与他们住所完全相反的方向走去。
岑奢心里一急，拔腿就往前冲。
“你如果不愿意的话就算了，我又没有逼你。”岑奢急急地解释，“房司令那边我也会想办法去说的，我们总能找到解决办法的不是吗？”
岑奢一边说，一边拉着岑吉的腕子，想让他停下来。
岑吉甩了两次都没有甩开，便索性停下来，看着岑奢道：“我和你不一样，我不关心陶永嘉的死活，我也不关心基地里那些被哥杀死的人是不是无辜，在我看来，他们都该死。”
岑奢皱起眉头：“不要乱说话。”
“我没有乱说话，我只是说出我的真实想法而已。”岑吉冷冷地甩开岑奢，“哥为了救我杀了很多人，现在反过来，如果需要我为了他而杀人，我也会毫不犹豫地照做。”
“干嘛这样看着我？你是今天才知道我们龙人本性就残暴嗜血好杀戮吗？”
岑吉的声音冰冷极了、也讽刺极了，岑奢从未听他这样说过话。即使是在他们俩刚刚相识那会儿，岑吉也从未这样对自己说过话。
以至于岑奢在某一个瞬间，确实是忘了岑吉的体内流着一半龙族的血，那些基因里就带着的残暴和嗜血，是无论多成功地转变成人形，都无法抹去和忽略的。
因为岑奢很认真地把岑吉放在心里，所以连带着，也把他划归到了自己的这一国里，而忽略了，岑吉和e95之间那跨越十几年的、血溶于水的关系。
“先跟我回家，”岑奢又一回抓住了岑吉的腕子，“有什么话我们回去再说。”
“那不是我家！”岑吉用力推搡着岑奢，身后的黑色羽翼也半张开来，像是做好了随时攻击的准备，“我没有家！你是人类，你和基地那些人是一伙的，说到底，你还是要帮着他们抓我、抓我哥！在你心里，你就是觉得基地那些人的命、陶永嘉的命比我们重要！”
过往的行人纷纷侧目，有些好奇地看着这一对当街大吵的人与龙人。
岑奢一时有些语塞，他当然是不认可e95的所作所为的，e95杀的那些人他也不认为是为了复仇或是什么，而是一种毫无人性的酷刑。可显然，岑吉并不这样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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