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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这样一只手牵着,再黑的夜都不会害怕。
出了门,夜风席席而来,虽然很凉,但并不刺骨。
西边天际一弯浅淡月牙。
谢经年抬头看了看,说:“月亮再圆的时候,天就暖和了,到时候我教你骑马。”
他还记着这事。
楚烟偏头看他,心里暖暖的,感觉吹到身上的风都变得温柔起来。
谢经年又说:“你没有骑装,明天我让人给你做两套,你喜欢什么颜色的?”
楚烟从没穿过骑装,反问他:“侯爷觉得我穿什么颜色好看?”
“都好看。”谢经年不假思索,“你长得好看,穿什么都好看。”
楚烟笑起来:“侯爷是真心话,还是敷衍我?”
“当然是真心话。”谢经年也笑了,“要不就做一套黑的,一套红的,黑的飒爽,红的亮眼,你换着穿。”
“好,就依侯爷。”
楚烟顺从点头,不知怎的,就想到了他已故的夫人。
不知道他对那位夫人,是不是也这样温柔体贴?
他十几年不续弦,也不全是因为谢兰舟捣乱吧?
有没有可能,是他自己放不下,忘不了?
这样想着,楚烟心里莫名有些酸涩,有种想问一问他的冲动。
但她很快就压下了这个冲动,感觉不管从哪方面来说,现在都不适合提起这个话题。
还是再等等吧!
茅厕在春山居最偏僻的角落里,谢经年把楚烟带到门口,把手里的灯盏递给她,怕她尴尬,特地走了远些。
侯府的茅厕不是一般的讲究,里面放着清新空气的花草,墙上挂着香袋,有水盆,有丝帕,还有香胰子,挂衣裳灯笼的钩子都是沉香木的。
楚烟感慨了一番,从里面出来,一身轻松,经过这一遭,在谢经年面前脸皮更厚了几分。
两人沿着来路慢慢往回走,早春的夜风里似乎携带着不知名的花草清香,谢经年说:“这样的夜最适合喝酒,等哪天闲了,叫上兰舟,我们对月小酌。”
楚烟怔了怔,忽而想起,当年在慈悲寺,她被侯爷留在寺中养伤时,有一天晚上也是这样的月色,有人踏夜而来,和侯爷在外面饮酒。
那人说外面更深露重,不如到房里畅饮。
侯爷说,房里有人,不方便。
那人便笑他,没想到你谢经年也有今天。
楚烟脚步微顿,脑中灵光一闪,记忆中的那个声音,和太子的声音重合在一起。
“没想到你谢经年也有今天。”
是太子!
前世慈悲寺中与侯爷夜会的那个人,就是太子。
太子与侯爷交好,偷偷去寺中与侯爷见面也不是不行,若只是因为这一句话,也不足以让楚烟记忆深刻。
更让她印象深刻的,是两人后面的对话。
“经年,我若下定了决心,你会支持我吗?”
“不要问我这种话,我与十万龙翼军随时可为你赴汤蹈火。”
那时她想,侯爷是陛下的左膀右臂,难道不该忠于陛下吗,怎么却为别的人赴汤蹈火?
这个能让侯爷赴汤蹈火的人又是谁?
她不是没想过是哪位皇子。
但后来直到侯爷惨死,京城也没发生过任何兵变。
她就想,那些话也有可能只是男人之间的酒后豪言。
可是现在,当她明确知道那个人就是太子时,问题似乎一下子变得严重起来。
“怎么了?”谢经年见她停步不前,偏头向她看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