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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都说，最凶的人是不怕死的人。自己这次该不会是把这人逼到绝路上了……
“我没疯呢。”沈颜说，“现在那片瓷器上也沾上了你的指纹，我死在这儿，你说会不会查到你头上啊？”
失血造成的体力流失无法维持他站立，沈颜一头栽倒在地上，杯水侵蚀的裤子下摆又被满地的碎片割碎。他侧躺着，头发挡住了一只眼睛，另一只裸露在外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姜之衍，脸色苍白，血液和地上的水混合在一起，整个人濒死。
姜之衍终是被对方不要命的架势吓到了，慌忙直接竟抓着那片凶器，慌慌张张地离开。他要立刻离开这里，要是沈颜真死了，凶器被他带走，之后派人打扫现场就行。若是他没死……
屋门被打开，姜之衍在呼唤保镖的同时，从楼下冲上来一群人。
领头的是贺氏集团的贺钧。
“啧。”
姜之衍将捏着凶器的手塞进衣服兜里，强装镇定，招呼两个保镖离开。
黑衣的保镖奇怪老板这么快完事，但也不好多问，矜矜业业跟在后面一同离开。
姜之衍和贺钧擦肩而过，酒店安保在贺钧的指挥下拦住了姜之衍的去路，而他本人则急匆匆冲进屋里。
就在姜之衍打算让保镖强行突破时，贺钧从屋里探出一个头，之后保安让路。
沈颜还没死，最起码现在还没死。
姜之衍面无表情的离开，同时脑海中得出这样的结论。
沈颜这一步棋着实出乎姜之衍意料，别说之后要找沈颜麻烦，就是他自己也得留几天阴影。并不是他不经吓，而是过去每一个被他看上的，即便是挣扎，也不过几日，时间短的更是当场思考一番就软下态度。像沈颜这一宁可鱼死网破的，还是头一个。
姜之衍匆匆离开庆功宴，也不管穿过宴会大厅一路无数人看到他，趋炎附势向上贴，想要和他打招呼。
坐到车内，他还久久不能平复心情，尤其手上还捏着那块沾满血迹的碎片。
姜之衍脸色难看，啐了口，吩咐司机离开。
这边姜之衍刚离开，那边楼上贺钧便打发走了几个保安。
方才贺钧刚一进屋，就看到满地的狼藉，原本用来插花的花瓶摔碎在地上，倒了一地的水渍混合着血迹，沈颜正侧卧在地上，脸色苍白。
见来人是贺钧，沈颜撑起身子，单手撑在地上，另一手朝他摆摆手，吐出粉色的小舌头冲他做鬼脸。
见他没事，贺钧松了一口气，方才剧烈跳动着的心脏平息了那么一丝，回头吩咐保安离开。
等到他在进入屋里，沈颜已经在床边坐下，找了些卫生纸擦拭衣服上的水渍和血迹。
贺钧轻轻关上了屋门，向着沈颜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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