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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开口时,声音如天外来音,清晰地传到了江絮耳中:
“水泽一脉的同胞们啊,如你们所见,就在今天,我们水泽的祖地,因地裂之法而变成了现在这幅模样。我们尽力修复,却再也无法恢复如初。”
“——各位,水泽就要亡了。”
江絮闻言一怔,却见那些镇民对这句话并没有太大的反应,好像早就预料到会是这样的局面。
祭坛上,君瞳绕着君双走了两圈,继续道:“神王谕旨,善赏恶罚。而今,水泽没落了已有二十年,忏悔了二十年,仍旧没能得到君酒女神的宽恕。”
“我想,我们还差一个契机。”
她一手挑起君双的下巴:“先让我们猜猜看……眼前这位羽泽的新娘子,是否被夫家蛊惑了神智,做出了什么背叛水泽的事情?”
话语明里暗里在说,君双就是祖坟被毁的罪魁祸首了。
祭坛下一片人声鼎沸。君双跪在祭坛上一动不动,许久,才见她嘴唇动了动,说了一句什么。
“公主说她没有做过对不起水泽的事情。”君瞳很贴心地充当了一回扩音器,随即笑眼盈盈地看向祭坛之下,“女神在上……请水泽的同胞们告诉我,你们相信她说的话吗?”
“不信!”底下有人嘶喊,接着是此起彼伏的应和声。
“既然如此,”君瞳又慢悠悠地发问,“大家觉得要怎么处置公主比较好?”
江絮抬了抬十字弓,眼睛紧盯着祭坛上。祭坛下恶毒的咒骂声愈发激烈,震得耳膜作痛。
但君双对这些依旧没什么反应,就像一只任人宰割的羔羊,只是突然朝着江絮的方向偏了偏头。
……她看到自己了?
江絮暂时中止观察,缩回角落里思考对策。君双待他们一直不错,他可以试着把君双救下来。
但仅隔着一堵墙的地方突然传来一个声音:“不要冒险。”
他下意识抬起十字弓瞄准墙边,反应了两秒,突然意识到那声音有点熟悉,箭尖朝着地面沉了沉。
那个声音的主人并没有现身,只是继续隔着墙说话。
“两天前,还不到那片森林的地方,我从囚车里逃走,逆着车队的方向来到了水泽城,比你们早到一天。”
“——水泽并不像你们所看到的这样,江絮,包括君双,他们都不是人类。”
江絮沉默片刻,回应:“我知道。”
墙那边的人没再说话,只是直觉间江絮觉得,如果他现在出手救人,对方一定也会出手将他拦下。
但当他重新看向祭坛,却发现变故徒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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