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潜于四散人群之中的小张们如同丛林之中静待狩猎的蛇,悄无声息的接近这些逐渐靠近的女杀手。
一声声惊呼从逃散的人群之中刺了出来。
众人纷纷惊恐的看向刚刚热血撒来的地方,那是一个定定立在原地的女人。穿着打扮像个贵妇小姐,修长的脖子露在珍珠衫外面。洁白的珍珠在新加坡海港的太阳之下散发和温润的荧辉。
然而珍珠却染上鲜红刺眼的血迹,她修长白净的脖颈咽喉处不知道何时被划开一道细长的口子。鲜血争先恐后从那里缓缓流淌,紧接着变成了汩汩溪流。染红珍珠衫,打湿了她身上黛青色的旗袍。
这个女人手里还握着一把尖利的匕首,匕首刀刃上还有一丝血迹。
这看起来仿佛这位女士自己想不开,在慌乱的人群之中惶惶不安六神无主,于是挥刀自尽。
用她的刀干掉她的小张已经冷静的再次潜入人群,像一尾鱼沉入鱼群之中消失不见。
而这样的场景,不止一次发生在人群之中。人们更加惊慌,跑的更快了。因为他们的惊慌,死的女人也越来越多。
南安号上的水手看见这一幕,谁也不敢下船来。便借用保护船上贵客的说法,暂时关闭检票通道。
张海桐望着自己面前眼角抽搐的女人,她明显意识到这可能是一次单方面的屠杀。虽然这一行本来也没想着活着回去,莫云高因为船上的杀手一封电报将她们派来,他们就应该做好死掉的觉悟。
但当死亡真的来临之时,人们很难不恐惧。这是人的本能。强如张家人,也会在死亡来临时下意识保命。
趋利避害,人之本能。
张海桐看着眼前的女杀手,一句话也没说。他抽出自己身上的匕首,一点都不带犹豫的。
笑话,和死人说那么多干嘛?他可没有怜香惜玉的心思。在这个世界上,怜香惜玉的男人和女人在海里沉了不知道多少层。
这女人也不想打硬仗,转身就往人群中跑去。边跑边伪装自己,这也是特务的一种培训方式。
但可惜的是,她的动作太慢了,竟然期望还有人能够驰援。
或许在她看来,还不如努努力搏一搏,所以才走得慢。不然一无所获回去,将今天她亲自把自己手底下的鱼送上去任人宰杀,也太丢脸了。
按照莫云高的无情,她的下场也好不到哪里去。
张海桐手里的匕首在指尖舞动,而后仿佛一只飞镖射了出去。
这个女人才脱掉外套还没扔出去,一阵银光如霜,匕首稳稳扎进她的脖子。这女人仿佛松了口气,直接栽倒在地。只是眼睛还有不甘心。
不是因为没完成任务,而是因为她要死了。
路人惊慌失措的踩着这如花似玉的女子奔命,张海桐走上前拔下那柄匕首,在女人的衣服上擦干净,转身混进人群之中。
小张们弄死所有杀手,往张海桐身边靠拢。等待一会儿重新检票,他们就可以直接回到船上。
如此下来,大家身上甚至没有沾上血,倒也省去了解释的辛苦。
……
码头的骚乱仅仅持续了十几分钟,警局的人便匆匆赶来。这些人没有任何收获,只能灰溜溜抬着尸体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确认后续无误,张海桐等人便跟着游客上船,别人问起,只说下船透透气。
刚刚和他们一起下船的人不少,现在一起上船的人更多,谁有那个心思一一核查?
……
华尔纳看着坐在窗边喝茶的董小姐,脸上带着皮笑肉不笑的虚伪表情。“董小姐,这就是您的敌人?”
“我早就说过了,先生。在有华人的土地上,一切不可思议皆有可能。”张海琪从容应对,漂亮的眼睛不经意瞥过华尔纳情绪不太美妙的脸。
“那又如何,作为文明先进一方的我们掌握着最有力的武器,一切肉体在钢炮面前都是徒劳。”
华尔纳拍了拍身旁那个火枪手腰间的枪管,脸上又泛起志在必得的笑容。
“那我们拭目以待,我还指望华尔纳先生将我安全送回厦门呢。”
张海琪对这个贪婪愚蠢的美国人没有任何好感,只觉得厌烦。如果说一开始还因为各取所需而不得不逢迎,现在看见自己人在外面大杀四方再看他就只剩下无尽的嫌恶。
“这是交易的一部分,为了文明,我们必将信守承诺。”华尔纳看着眼前这个娇小的东方女人,眼中闪过一丝阴翳。
尤其是她竟然还有心情用英国人下午茶的茶具泡中国茶叶喝,简直更让人恼火。
想起早上受伤的“斯蒂文”,华尔纳不得不再次开口。“董小姐,那个挟持斯蒂文的罪犯给您送了什么信?还请让我们知晓一二,万一有情况,我们也好应付。”
张海琪看向他,随意道:“不过是些恐吓信,不过诚如您所说。那张纸条上的东西我会如实相告,那是一张针对我的杀手名单。”
“如果您还想要南疆那笔生意,我们最好早点交底。如果不能,那就晚上举办舞会。”
华尔纳一时没明白什么意思。
张海琪第一次在这场对话之中露出笑容。
“您肯定不会将火枪队的底交出来,那就让我好好举办一次舞会吧。如果杀手过来,杀一批是一批啊。华尔纳先生也不想我就此殒命,从此断了打开南疆的路子吧?”
华尔纳脸色阴沉。
西方人就是这样,他们自诩聪明,有时候却藏不住什么心思。有些白人耍耍手段,都像是对中国人用惯了的诡计拙劣的模仿。
如果现在这是张海楼,他未必驴的过这个美国人。
但现在坐在这里的是活了不知道多少年,能做华尔纳太奶奶的女人。这种小小的手段,于张海琪而言手到擒来。
当张海楼回到斯蒂文的房间,确认这个美国人还在椅子上被电线安安分分绑着的时候,就收到了董小姐的舞会请帖。就在当夜,刚好是南安号驶出深水港的时候。
何剪西对于刚刚高度紧张盯着斯蒂文的时间非常排斥,这个时候就在舷窗边上看外面的景色。他目睹了全过程,就像张海楼早就知道了这些变故一样。
何剪西这几天折腾的又黄又白的脸色更是雪上加霜。
简而言之,这种生猛且迅速的杀人手段实在是震撼人心。
张海楼不知道哪里来的信心,他想,一切就在今夜了。